所知,就連黎昕殘廢了之後,經曆過全身大手術都沒有出現這種狀況。

醫生見張明羽沉默,隻以為他在為撿回一條命慶幸,見張明羽臉色蒼白,顯然流失了大量血液,給他包紮好肩膀上的傷口後問:“先生,你需要輸血,知道自己的血型麼?”

“*#&型。”

“什麼?”

“*#&型。”

“……”醫生轉過頭,“小王,給他驗個血型。”

小王動作麻溜兒地驗了一下,“AB型。”

這個血型對於一個需要輸血的人來說相當不錯,當找不到同型血或情況過於緊急的時候,無論是A型B型還是O型血都能輸給他。

醫生默然了半晌,語重心長地對張明羽說:“先生,性命攸關,請不要撒嬌,何況鍾少也不在這。”

撒嬌……竟然說他撒嬌……

醫生的話簡直如同當頭一棒,差點兒沒把張明羽打蒙,他決定不再說話,跟這些人交流簡直如同雞同鴨講,實在是太痛苦了。

沒過多久,張明羽又被搬回了軟軟的床上,肩膀上的傷口已經包紮妥當,眼睛也不知被抹了什麼藥膏,感覺分外清涼。

因為手上正在輸血,加上麻醉劑和肌肉鬆弛劑的作用都還沒過去,人家把他放床上時什麼模樣就一直保持什麼模樣,隻是精神終於不再那麼緊張,

一片黑暗裏,他靜靜地回想著發生的一切。

從他轉頭背對著廣場上的人群,衝向那群霧化人開始,到被暗算倒地、看到藍色天光、聽見陌生人的對話、被抓、遇到那個要砍他手的男人……

他是叫“鍾邵”?

還是叫“鍾戈”?

他聽過別人用兩個不同的名字叫過他,不知道這個變態的精神異常人士現在在幹什麼。

鍾離剛走進華嚴大廈,好整以暇地推開會客室的大門,忽然感覺耳朵有點發熱,忍不住抬手摸了摸。

誰在罵他?還是誰在想他?

算了,反正恨他入骨的人那麼多。

“大哥,蕭先生。”鍾離衝著裏麵的兩個人點點頭,然後走到鍾氏現任掌權人,鍾宇身後站定,望向坐在對麵的蕭維信。

雖然身處敵營,而且是剛剛與對方火拚過後,蕭維信卻顯然並不以為意,笑容堆得恰到好處,若是手裏再放上兩份伴手禮,簡直就是多年老友上門做客來的。

鍾離不得不讚歎蕭維信的氣魄,不僅敢來,還敢一個人來,不僅敢一個人來,還敢這麼從容自若。

但若說他這次上門真是為了要回一個男寵,那恐怕傳出去道上哪個都不信。

蕭維信縱然好色且生冷不忌,同樣也喜新厭舊並無情,衝冠一怒為紅顏這種事,不過是一廂情願而流傳的故事罷了。

沒有足夠的利益在背後支撐,紅顏再美也罷,任誰都不會動。

走他們這條道的,更是無利不起早,無事不登門。

蕭維信看了鍾離一眼,禮貌地笑著點點頭,“鍾離也來了。”然後很快將目光轉回到鍾宇身上,繼續剛才被打斷的話題。

鍾離安安靜靜地站在鍾宇身後,仿佛一下子沒了存在感。

“聽說蕭家這次與鍾氏的人發生了點不愉快,希望鍾先生看在鍾蕭兩家從前合作愉快的麵子上,不要太過介意,這完全是個誤會。”

蕭維信喝了口茶,笑眯眯地看著鍾宇。

鍾宇雙手交握,靠在沙發上,“蕭先生的意思是,你的人約好與鍾氏談判,結果一到場就動手,害鍾氏損失了不少人手,這僅僅是個誤會?”

“當然。”蕭維信麵不改色,“帶槍隻不過是以防萬一,相信鍾先生完全能夠理解。當然我手下的人槍走火是我管教不嚴,這是意外,蕭家也折了不少人手。”

“走火?”鍾宇緊緊盯著蕭維信,心知肚明這都不過是借口,微微側頭問鍾離,“阿離,你看呢。”

鍾離笑了笑,淡淡地說:“看來蕭先生要好好查查這批軍火是從哪兒來的,就算蕭家資金周轉不靈,也不該買劣質軍火,否則,容易傷人傷己。你說是不是?”

蕭維信一頓,麵色有一刹那的不豫,很快展顏,“自然,這麼嚴重的事,我已經派人去查了,否則傷了鍾蕭兩家的和氣不好。”

他用手指敲敲茶幾,“不過這些都是小事,聽說我的小寶貝落到了鍾氏的手裏。這可是我心尖兒上的人,沒了他,真是讓人茶飯不思、寢食難安。反正他也不是道上的人,還望鍾先生能把他還給我,蕭某感激不盡。”

“不是道上的人,怎麼會在那種場合落到我們手裏?既然落到了鍾氏手裏,又憑什麼將他還給你呢,蕭維信?”

鍾宇臉色陰沉了點,稱呼從蕭先生直接變成了蕭維信,言語中顯然沒什麼商量的餘地。

蕭維信卻不以為意,“我家小寶貝隻不過是走錯路罷了。況且,本來就是我的人,哪有什麼憑什麼不憑什麼?”

“你想獨占?!”鍾宇哼了一聲,“本事不大,胃口倒不小。”

“鍾宇你看看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床伴我不獨占,難道帶你玩兒三人行?至於本事大不大,床上的事,你沒試過,你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