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楠案,我們認為首要嫌疑人是住在天波小區的外籍租客,也基本可以認定他有一個同夥。鑒於案發當晚嫌疑人在酒吧表現出的精神狀態,他應該是案件主導者,殺人和挑釁行為都是他所為的,而他的同夥則隻負責清理現場。”顧菲菲回應道。
“那麼你們認為這個外國人現在會不會已經逃離雲海,或者已經逃到境外了呢?”高進又問。
“他應該還滯留在本地。”韓印進一步解釋道,“從狂妄挑釁的行徑來看,凶手尋求關注和存在感的渴望,已經達到喪心病狂和不計後果的程度,所以我認為他很可能具有‘表演型人格障礙’。此種人格障礙,也可以稱為‘尋求注意型人格障礙’,是一種以過分感情用事或誇張的言行來吸引他人注意為主要特點的人格障礙。它與‘反社會人格障礙’的潛在人格特質有相似的一麵,一旦普通的行為方式屢屢受挫,滿足不了此種人格潛在的心理需求,那麼尋求關注的訴求就很可能通過‘反社會型’的暴力行為來表達。我相信,這種人一定更願意近距離感受自己‘表演’的成果,這即是我一再叮囑您不要把任何案件信息向外界透露的原因。凶手沒有達到他心理預期的效果,相信他不會急著跑路,甚至還會接著‘表演’,不過就目前狀況看,他還是挺沉得住氣的!”
“關於那個同夥,我們手中也掌握了一條線索。”顧菲菲緊跟著韓印的話頭說,“據與外籍嫌疑人同住一個單元樓的一名住戶反映,由於工作應酬原因,他經常深夜回家,曾兩次撞見外籍嫌疑人和一個朋友一同返回出租屋,那個住戶沒有看到‘朋友’的正麵,隻是從背麵感覺個子不高,身材很纖瘦,應該是一個女人,而且是中國人。”
“你們認為這個女人是老外的同夥?”高進問。
“從清理現場的細致和縝密度來看,確實像是女人所為。”顧菲菲說道。
高進抬手,搓了搓額頭,想了一下,說:“也有可能是男人吧!個子不高,身子很瘦,而且中國人和A國人粗略的氣質也比較相像,這不是很符合那個A國人佐川一健的背影嗎?你們覺得有沒有可能會是這樣:老外和佐川一健是朋友,為了替朋友出氣,所以殺了宋楠?”
“您的意思是說老外的同夥是佐川一健是嗎?這個我們也考慮過,不過還不好下判斷。”韓印回應高進道。
“對了,說到這個佐川,小杜的監視有沒有什麼發現?”高進問。
“你來說吧。”顧菲菲衝一旁的艾小美揚揚下巴。
“好。”艾小美點頭道,“目前還未發現他有異常活動,英雄調看過公寓電梯的監控錄像,證實佐川在案發當天下班後便乘電梯返回住處,可這不能全麵說明問題,他可以回家之後又從安全通道偷偷溜出去。而且英雄發現公寓門口的保安並不盡責,經常有空崗現象,所以說佐川的嫌疑還不能排除。英雄也試著在他的同事中間打聽,沒聽說他有一個歐洲人模樣的朋友。”
高進“嗯”了一聲,沉默片刻,皺著眉頭說:“嚴謹點說,我們現在還未有任何證據支持老外是凶手的論斷。會不會有另一種可能,老外和宋楠其實都是受害者,那個所謂清理現場的同夥才是真凶呢?”
“當然有這種可能,可我們手上掌握的有關同夥的信息,除了身材其餘一無所知,所以恐怕還是要在外籍嫌疑人身上尋找突破口。”顧菲菲麵露無奈地說。
“任何嫌疑人都不能放過,佐川的監視工作還要繼續做。至於老外,在身份比較敏感、證據不夠確鑿的情況下,隻能向各分局以及各出入境關卡,發內部協查通告。那關於老外,你們有沒有進一步的背景描述?”高進問。
“我們原先以為他是遊客,不過既然在雲海租了房子,就應該是在這邊求學或者工作的,鑒於天波小區附件沒有高等學府,所以較傾向於後者。又從租住條件分析,外籍嫌疑人若是工作於此,不會是特別高端的工作,而且既然患有‘表演型人格障礙’,他本身的境遇也不會太好。他有可能隻是某個外資公司的小職員,或者是那種需要外籍員工撐門麵的單位,比如涉外酒店前台和營銷人員,還有高檔品牌商店導購人員,也可能是高檔會所和娛樂場所的服務人員等。”韓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