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立民沒有正經工作,經常滿世界亂竄,與一些地痞流氓混跡在一起。有一段時間,他流竄到本省泰平市,給一個放高利貸的老板當馬仔。有天晚上,老板將舞廳小姐帶回家鬼混,事後因嫖資起了爭執,一時氣惱將對方用繩索勒死。後來,老板找來王立民,讓他幫著毀屍滅跡。王立民一點沒含糊,跑硫酸廠買來兩桶硫酸,又不知從哪兒弄來一個大汽油桶,兩人把硫酸倒進汽油桶裏,然後把舞廳小姐剁成幾段扔到裏麵溶解……當然,事情後來還是敗露了,老板因故意殺人罪被判處死刑(已執行),王立民因為包庇罪、毀滅證據罪,被判處有期徒刑三年。
“王立民和寧世豪肯定是相識的,兩人雖犯罪地點不同,但都在省監獄服刑,而且還是同一個監區。兩人進去的時間差不多,但王立民刑期短,所以比寧世豪早出來半年左右。出獄後他回到本市,做出租車替班司機。我給他居住地派出所管片兒民警打過電話,民警說他父母都去世了,他們家的房子也已經被拆遷了,目前王立民去向不明。他留下的手機號碼,是一個臨時卡,隻有幾條信息台通信記錄,估計是為了應付咱們特意買的,目前該號碼顯示關機。我已經讓人聯係出租車車主過來協助調查,不知道他是否清楚王立民的落腳點。”
互相交換過信息,幾個人開始在會議室中討論下一步的辦案走向。大約過了半小時,專案組下屬給宋金成打電話,說出租車車主到了。宋金成讓把人帶到會議室來,顧菲菲表示要和艾小美還有杜英雄親自勘查一下出租車。
車主是個憨厚的中年人,他坦承和王立民的父親是遠房的表親關係,王立民出獄後找到他,想讓他給找份替班司機工作,正好他原來的替班司機不幹了,便讓王立民接著做了。
“您最後一次與王立民見麵是什麼時候?”韓印溫和地問道。
“大前天早晨,他前一個晚上跑晚班,一大早來我家交車。”車主回憶了一下說,“之後就找不到他了,打手機老是關機,警察同誌,這小子是不是又犯事了?”
“這個暫時不方便透露。”韓印歉意地笑笑說,“對了,您把他的手機號碼說一下。”
“哦,手機號碼是……”車主從兜裏掏出手機,查看一下撥打記錄,念出號碼,緊接著補充說,“這小子的手機是雙卡的,他還有一個號碼,而且對那個號碼他好像很緊張,有一次我借他手機打個電話,他還特意把那個號碼關掉。”
“看來王立民自打一出獄就沒憋啥好屁,他另一個號碼肯定是與同夥溝通用的。”宋金成低聲對韓印耳語一句,然後又轉向車主問道,“據說他父母的房子拆遷了,他現在住哪兒你知道嗎?”
“知道,知道,他在河田路那塊兒租了個房子,我去過一兩次,您要是想去我可以帶路。”車主痛快地說。
“他自己一個人住嗎?”韓印問。
“一開始是,後來他有個朋友也住進去了!”車主說。
“是這個人嗎?”宋金成翻開報告,將夾在裏麵的寧世豪的照片舉在手上。
“對,對,就是這個小夥子。”車主掃了一眼,肯定地應道。
韓印和宋金成這邊的問話,已完全確定王立民和寧世豪之間的關係,進而推測這兩個人有可能受雇於王月,殺死蘇東並搶走取款。而王月的死,似乎也與這兩個人有關係,王立民突然消失的時間點,與王月遇害時間非常近。具體來說,王月是死於王立民失蹤前最後一個晚間替班。
而顧菲菲那邊的車輛勘查,則獲取到更直接的證據。按照杜英雄的分析,假設寧世豪是搶匪,他得手後兜了個圈子,鑽進王立民接應的出租車後備廂裏,那麼他用手揭開和關上後蓋的時候,開槍之後手上的火藥殘留便有可能轉移到後蓋上。
結果確實如此,在噴灑過試劑之後,出租車後備廂後蓋上有多處方位“硝煙反應”測試為陽性,由此便完全印證了杜英雄和韓印的分析!
隨後,寧世豪和王立民被正式確認為銀行搶劫案的犯罪嫌疑人,同時針對二人的通緝令也正式發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