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太太大抵沒想到如今的大背景下還有如此清醒的年輕女孩子,不自覺的對王嬌就高看了兩眼:“若是王小姐有空,以後不妨多來家裏坐坐,我們家裏有跟你年紀相仿的姑娘,你們一定談得來。”
即使二姨太太是真心邀請,王嬌也沒有要去的心思,畢竟是高門大戶,像她這種醜陋無鹽女還是不要去自找其辱的好。
張浩南一抬頭就看見了二姨太太走了過來,他放下了手裏的書叫了一聲:“二媽。”
二姨太太笑著在他對麵的椅子上坐下:“事情我已經辦妥了,王小姐並沒有推脫,也沒有提什麼條件,已經答應了。”
張浩南垂眸看著手裏握著的一隻半舊的鋼筆:“那是因為她腦子好使,知道不開口說什麼我們也一定會.....”
二姨太太打斷了張浩南:“浩南,不要用你在風月場所見到的女人來評價所有女人,至少王小姐就不是你所說的那種人。”
張浩南有些煩躁的轉動手中的鋼筆,就好像又看見了一起出生入死的戰友,那些昨日還鮮活的麵孔在今日卻已經深埋地下,他深吸了一口氣,拋開這些思緒,抬頭看向二姨太太:“什麼時候手術?”
“一會你大哥過來就開始。”
“大哥從英國回來了?願意成親了?”
二姨太太多少有些為此煩惱:“大概是吧,你母親心裏不知道多煩惱,文月到底哪一樣不好?”她說著又很快收起這一絲消極的情緒,笑看向張浩南:“即使王小姐現在看上去並不怎麼好看,但她做事大方心地善良又淡薄錢財名利,這樣的人值得尊敬,所以往後注意自己的措辭。”
張浩南轉頭看向了玻璃窗外,那鮮綠的葉子擠擠挨挨在一起,好像組成了一個十分熟悉的模樣,仔細看竟然是王嬌那胖子,他撇過了眼,他向來跟女人說話十分紳士,想來要十分紳士的跟王嬌說話應該也不是很難,便點了點頭:“您說的我都明白,我知道該怎麼做。”
二姨太太笑著點了點頭。
然而事情畢竟也隻是想想,張浩南的目光剛剛對上王嬌,王嬌就嫌棄的別過了眼,十分惡劣的道:“我這種江湖騙子來給少爺治病,難道少爺不怕嗎?我要是少爺那可就早早就走了,誰知道這江湖騙子想幹什麼?”
她手裏拿著大號的手術刀,在強烈的燈火下同她的眼一起散發出森然的冷意,那胖胖的臉竟然看得張浩南心裏一凜,不過很快就被王嬌掀起了怒意,他長這麼大,實在從來沒有哪個女性對他這麼不客氣過,說句實在話,就是他們家的母貓都十分的喜歡依戀他,可偏偏王嬌是個意外,對他總是冷嘲熱諷,就是想拋個眉眼使用一下個人魅力也很有可能會被這眼睛裏長了肉的家夥認為是中風的征兆。
王嬌拿起x光片迎著燈光做了最後的確認,然後粗魯的將張浩南推倒在病床上,陰冷的笑看著張浩南:“打麻藥!”
一副沒安好心的樣子,即使張少帥在淡定,也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你可別公報私仇。”
王嬌冷冷的笑著,一剪刀下去,可以清晰的聽到皮肉被剪開的聲音,張浩南以為還要被這家夥折磨的時候,王嬌卻已經自動進入了一種工作模式,她肥胖的臉上可以清晰的辨認出嚴肅和認真,就好像在做一件天大的事情不會有絲毫的馬虎,那種唯我獨尊的氣場全開,好像一下子連人都不一樣了,卻叫現在病床上躺著的張浩南覺得分外安心,也難怪傑西會相信她,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