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契越想越憂愁,總覺得施承關圖謀不軌,要策劃什麼大陰謀。
施廷見他收拾行李還晃神,捏住他的兩頰往中間擠。陸契嘴唇被迫嘟起來,一雙大眼睛哀怨地看著施廷,心想:我正為我們的愛情操心得不得了!你有心情玩我!
“衣服反的,”施廷說,“疊衣服認真點。”
陸契仗著施廷不敢用力,張嘴要咬他。他本以為施廷會撤開手,卻不料他就停在那兒任他咬。當然陸契也下不去口,輕輕咬了下,複而補上輕柔的吻。
施廷拉起陸契的手,帶著他坐到一邊床上:“你最近在想什麼?”
陸契眼珠一轉,隨便扯套說辭:“想你啊,我這一去可是封閉式軍訓呢,想到一個月見不著你,我就心都要碎了。”
施廷:“……”他沉默地看著越來越會花言巧語的陸少爺。
“是真的,”陸契忙辯解:“我真的為這個憂愁了好久……”他想了想,還是把真實原因說了出來:“但同時還憂愁另一件事,就是你……施叔叔。”
他不知道該如何稱呼施廷的生父,雖然施承關不是個東西,但畢竟是長輩,太過放肆也不好。他說完瞟了兩眼施廷,想看他的反應。
果然施廷蹙起了眉頭,他就知道施廷很厭惡施承關嘛,這才一個人琢磨這麼多天都沒跟施廷討論過。
“不用管他,”施廷說,“我不需要他的錢,也不需要對他盡什麼義務,他對於我們而言和路邊上要飯的乞丐有什麼區別嗎?”
陸契聽了這話心裏輕鬆了一些,道:“有啊,我這種善良的青少年看到路邊乞丐都會捐錢的!看到這種奇奇怪怪的大叔隻想報警。”
施廷被他逗樂了:“報吧,如果我不在的時候他來找你,你就報警說他跟蹤騷擾你。”
“那萬一警察叔叔覺得我瞎報警,你可要記得帶上保釋金來贖我。”
“好。”
陸契心裏有點清楚,別看施廷說得這麼開,但提及施承關他還是不開心的。陸契不敢多談,心裏還有點小茬,但分別在即,他扯出來當擋箭牌的說辭反倒真成了他最大的憂愁。
兩人自打在一起,基本上是天天見麵。這會兒驟然要分開這麼久,陸契恨不得當即去醫院偽造個什麼逃避軍訓的病例。他淚眼汪汪地衝施廷演戲:“我知道,你就是貪圖我的美貌才愛我。我這一去,飽經風霜日曬,回來肯定不複我現在的容顏……”
“行了,”施廷覺得這人最近有點戲劇癮,忙打斷他,“那我趁你回來前先找好下家,爭取不為失去你的美貌傷心。”
“你敢!”陸契跪坐在施廷的腿,挺直腰身讓自己高出一截,微微俯視施廷。兩人的臉幾乎貼著,施廷抬頭想親吻他,但陸契卻故意保持著一點距離:“你要是敢嫌棄我,我就會一天到晚都粘著你,讓你甩都甩不掉!看你怎麼和別人在一起!”
“那好啊,”施廷往後低了低身體,仰麵看陸契,微眯了一下眼,露出一個有點輕佻的笑,“那我就給你蓋上私印,讓別人都看得出我們倆有不正當關係。”
陸契受不住施廷這種表情,自己先敗下陣,順著這個姿勢把施廷撲到床上啃了好一陣。他肺活量不太好,唯一的鍛煉就是接吻,過不了多久就眼尾泛紅、氣喘籲籲地仰躺在床上,還不忘打起精神糾正施廷:“我們倆哪裏有不正當關係,又不是偷情,坦蕩蕩談戀愛呢。戀愛關係多正當啊,美好又甜蜜。”
施廷拉過陸契摟在懷中,蹭了兩下他的頸窩,認同道:“是啊。”
事實證明陸契著實多慮,天生麗質這種上天賞賜的東西就是毫無道理的,他軍訓前是連隊裏第三白,僅次於兩個抹粉抹重了的小姑娘。等到第二天姑娘們都沒力氣化妝了,陸契直接榮登第一。
一個月軍訓下來,陸契上鋪那男孩子的色差都誇張到仿佛一半潑墨一半沒潑,而陸契隻是被曬得白裏透紅,簡直有悖生理科學。
一起軍訓的女孩子羨慕得不得了,紛紛跑來問陸契有沒有推薦的護膚品。
陸契的手機被收了,但憑著良好的交際能力,他竟然借到了教官的手機,特地悄悄打電話給施廷吹噓了這件事:“好多帥哥美女都來找我要聯係方式呢,看來我先拋棄你的可能性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