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我的腰阿。
喔,趴了半天臉都麻了。
早知道,今個就別穿新衣了,都髒了。
現在什麼時辰了,有水嗎?
原本死寂的前庭,突然間有了生氣,剛動了動筋骨,就看見自家王爺黑著臉站在門前冷冷的看著,王妃娘娘則是紅著眼眶捂著嘴滿臉的不敢置信,還在抱怨的人通通止了嘴,瞪著眼睛又抿起了嘴,看著好不容易終於回來的王爺很委屈,福總管滿臉是血的跑到兩人跟前,貓著腰問:“王爺回來啦,要不要先吃點茶點,老李今天新做的茶糕……喔,灑了,等等送到王爺房裏吧。”
歂宣稍微退了退想避開那一臉血腥,卻終定在原地環看了一周,道:“都收拾好了到房裏來。”說完,拉著蕭語嫣直接上樓,不再去看。
主房被搜刮的差不多,散亂的被套,飛揚的棉絮,傾倒的桌椅,破碎散出土根的盆栽總之是一片狼藉,歂宣皺著眉沒有跨進去,牽著蕭語嫣往另一廂的大房走去,平常不開的大房裏沒有被動過,整齊的擺設看起來很久沒人住過卻是一塵不染,歂宣關上了門,歪著頭看著還不自覺掉淚的蕭語嫣,房裏安靜的隻剩下還沒完全平複的心跳聲,悸動的黑白直到歂宣打破了沉默:“愛妃被嚇到了嗎?”
刮掉蕭語嫣臉頰上的淚水,沒等蕭語嫣回答,歂宣歎了一口氣哽著聲音苦笑道:“小王被嚇到了。”隨即又紅了眼眶,恍看著房裏不聚焦的角落失了神,就那麼一瞬間差點都要沒有了,就這麼一瞬間十幾年的陪伴差點都要被帶走了,紅光滿眼的一瞬間。
門外被辛勤的敲了一陣,蕭語嫣低下頭抽出絲帕把自己整理了一番,再抬起頭歂宣有些低落的盯著她看,蕭語嫣笑了笑拿著剛才的帕子裝模作樣的也替她擦了擦沒落出眶的淚痕,捏著那不見起色的臉蛋,哄了一陣,歂宣才重重憤恨的吐出一口氣,徑自走到桌邊坐下,蕭語嫣也跟著在身邊坐下,這才讓外頭等了好一陣的人進來。
外頭聚集了不少人,換好了幹淨的衣服洗掉滿身的血跡清爽著魚貫而入,香嬤嬤端著茶點,福總管捧著茶先跨進了檻,見主子臉色不對,難免有些心慌,相互使了眼色麻利的擺上晚膳前的小點,王府五人,暗衛三人都在桌前列好兩排等著歂宣發落。
如此乖巧的八人陣並沒有一下子解了王爺的氣,歂宣慢悠悠的吃了半盤的茶糕,又小啜了一口清茶,瞪完了一輪,這才開始處理砧板上的肉:“能說說諸位剛才在做什麼嗎?”
比平常還要低八度卻輕佻到不行的語調讓一幹人頭低的下巴都要黏上胸腔了還是沒人敢吭聲,香嬤嬤偷偷抬了頭想象王妃娘娘求救,豈知王妃娘娘抿了一口茶心不在焉,眼神隻跟著杯裏的茶波打轉,求救不成杯蓋砸在杯口的輕脆聲響,撞的眾人好大一個激靈,福總管小小的往前跨一步蚊著聲音:“回王爺,裝死。”┇思┇兔┇網┇
幾天沒見,府裏人連同暗衛有了這樣的嗜好任一主子都該煩惱,可見過場麵的王爺輕輕的皺了眉,放下手上的茶杯,拖著下巴興致不是那麼高昂,歎著氣道:“說吧,怎麼回事?”
王爺問話怎麼可以沒有人答話,驍勇善戰譽有朝陽第一金刀的護衛隊長王貴第一時間就被李陳氏踹出了隊伍,憑著多年的功力穩住了身形,在王爺挑眉不耐的眼神下開了口:“回王爺,今早交班之際有三名竊客闖進了王府,小的在書房外攔住了人,糾纏了一陣又跳進了三名,根據刀法的判斷和上次是同一撥人。”
“賊人先到了書房還是先到了臥房?”
“先到了臥房,他們應該是打算最後順路從書房的窗口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