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我的逗著坐著還不及歂宣肩膀高的小歂晨。

言茗芯正是在廳裏玩成一片的時候踏進來,一開始她還以為歂宣被一巴掌打壞了,直到看到歂宣懷裏的小人兒,這才明白發生什麼事,言茗芯入了大廳,把還在和歂宣爭食的歂晨抱到歐陽裘手上,轉身捏著歂宣的下巴查看傷勢,指印還很清晰腫脹消了不少,言茗芯手剛鬆開,歂晨又揮著小手要歂宣抱,言茗芯覺得有趣把歂晨抱來放在自己腿上丟了一塊桂花糕讓她自己玩,食物就是孩子的娘,歂晨拿了桂花糕窩在言茗芯身上一下就安靜了下來。

“琳姨怎麼樣?”剛才的氣氛讓人忘了緊張,直到言茗芯出現歂宣又緊繃了起來,如果林琳有任何不測,她一輩子都不知道怎麼麵對蕭語嫣,人命是賠不起的,更何況是血親。

“蕭夫人和蘇黎中的是同一種毒,不同的是蘇黎是無意間吸入,滲透較慢,而蕭夫人的毒性跟著血脈走,又拖了兩天,情況不是很好。”言茗芯摩娑著兩指,方才就是用這隻手替林琳紮了針,細軟的針感在手上還沒褪掉。

“既然和既然和蘇黎是同一種毒,那應該不難治,上次為了蘇黎煉的解藥宮裏應該還有,宣兒這就去取。”歂宣因為言茗芯沒直接明說結論的態度有些不安,語氣也急切了不少。

“同種毒也有不同的情況,蕭夫人耽擱的太久毒素已經滲入心髒,我暫且封斷了幾個大穴,最重要的還是解藥,洛離散的藥引龜離草本身就少見,建宮那麼多年所得也隻剛好能夠解了蘇黎身上的毒,現在宮裏一株不剩,要再等到適當的季節少說還要兩年,本宮再有能耐也沒辦法續命到那時候。”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就算是從東西南北海請來的神仙也是難為。

“龜離草山莊裏有,我快馬過去最快四日能回,能行嗎?”歐陽裘一下子站了起來,隻要言茗芯一點頭她就出發。

“太久了,蕭夫人最晚申時要服下第一帖藥,下引到煎成至少要半天,除非現在有藥引,不然來不及的。”言茗芯搖搖頭,花陽莊裏會有龜離草這言茗芯多少能預測到,可就算用宮裏頂尖的飛鷹來回也是來不及。

“歐陽姐姐,王府裏的馬任你差遣,宣兒的令牌給你沿途驛站皆有緊急備用的上選馬,你一路三日能回嗎?”歂宣低頭沉思了一會,想抽下腰間的令牌,偏偏身上穿的是居家服,叫了福總管去取,歂宣抬頭問向歐陽裘。

“我盡力一試。”歐陽裘細算了一會覺得應該能行,這才向歂宣鄭重的點了頭,接過福總管遞過來的令牌對著言茗芯行了禮快步往外走去,歐陽裘前腳剛消失在門邊,言茗芯的氣勢就飆了過來,帶著怒氣:“宣兒打算做什麼?”千萬,不要是她想的那樣。

“龜離草宣兒沒有,但是藥引宣兒有。”歂宣從小在藥缸裏長大,百毒不侵之身正是藥缸養出來的萬用藥引,在場都是自己人歂宣也沒什麼好隱瞞,更何況言茗芯早就知道。

“閉嘴。你知道要當藥引要放多少血嗎?”以龜離草為藥必須五碗水熬成一碗,以血為引則須七碗熬成一碗,一日三次,要撐到歐陽裘回來歂宣早就幹了,還不說放血之前要瀉掉多少□,放血之後隻能飲水不能進食,三日份的藥引以歂宣的身子三年都養不回來,可她居然不經商量就自己下了決定,言茗芯就是脾氣再好也壓不住。

“有嫂嫂顧著宣兒不會有事的。”歂宣避開言茗芯的眼神低頭去擦歂晨吃得滿邊都是的嘴巴,這一個動作徹底的引爆了言茗芯的底線,言茗芯顧不得懷裏還有一個孩子一掌拍翻了桌子:“你不能仗著本宮疼你就隨便下決定,本宮是人,也會有失手的時候,如果有任何差錯你要本宮怎麼跟皇上交代,又怎麼跟自己交代?”言茗芯提高了音調,桌子碰一聲倒在地嚇到了趴在言茗芯身上快要睡著的歂晨,歂晨哇一聲哭了起來,言茗芯趕緊把孩子抱起來拍拍哄哄,直到歂晨哭累了慢慢睡去,才讓人來把孩子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