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少:you/are/my/angel
木子:你覺得彼此之間值得紀念的事情有哪些?
米米:唔,有很多。婚前的時候有次我的腳扭傷了,他把我直接帶回他的公寓,因為據說他從前不帶女人回去的。
然後是第一次婚姻的時候他問我敢不敢跟夏鎖一爭高低,我想我是那個時候開始勇敢起來的。
對了,我們被逼分開以前,我們相擁一起看電視,我告訴他我很幸福,那次他為我流淚了。然後是一年後回來,他終於問我:你還願意跟我嗎
最後是他讓我糊裏糊塗簽了名,再次成為靳太太的時候。
靳少:婚前,我去美國談投資案的時候曾冷落了她三個月,回來的時候,我在酒莊裏收到她主動發來的短信,雖然內容是空的。那天晚上的時候,她也第一次承認想我了。
然後是那次我軟禁她,她跟我告白,告訴我沒有顧朗,她是愛我的時候。
一年後她回來不久,我打算放棄對應錚的複仇,計劃讓她再次嫁給我,希望把她收藏起來的時候。
最後應該是複婚後她走出陰影的那次歡/愛。
木子:那有覺得很痛快的時候嗎?
米米:婚前有一次,是他利用我去激怒何塞特,我成功後給他發短信說:從此我們誰也不欠誰,各走各路。
婚後,夏鎖和她媽媽過來罵我是狐狸精的時候,我反手刮了夏鎖一巴掌。
我們離婚後,有次慈善拍賣會後,我在他的公寓樓下看見夏鎖和曹菲菲為了他爭風吃醋,於是惡作劇地參與進去,成功地讓他抱著我離開,那個時候也覺得很痛快。
再婚的以後,他應了我的要求把曹菲菲辭了的時候。
靳少:婚前,是在我們的第一次車震,那時候我撥了顧朗的電話,暗示他,她是誰的女人。
婚後,有次我告訴挑釁的顧朗我愛米戶的時候,看到顧朗的當時的表情覺得很痛快。
我們離婚後,她離開一年,再回來的第一場歡/愛。
木子:咳咳,靳少你的痛快怎麼好像離不開XXOO,我們換一個問,來點純潔的。請問你們覺得感動的時候?
米米:唔,婚前我第一次在他的公寓過夜後,遇到蟑螂,站在椅子上不敢下來,他過來抱著我的同時幫我打蟑螂。
婚後,他第一次被我騙去買衛生巾的時候。
然後是我被應錚拘禁的時候,靳利彥為了換我回去,提出自願轉讓靳氏名下已有的地盤給應氏。
那次遠足,他背著我往山上走的時候。我在櫻花村前問他願不願意帶我走,他說:“好,我們逃吧。”
再然後就是我們離婚後,他用三千萬拍下我給他織的黑色毛衣的時候
最後是再婚後,他告訴我:你是我遺失的一部分,有了你,我才完整。
靳少:這個很多,比如,她第一次問我想要孩子嗎,想要就給我生的時候。
又比如,她為我在英國把我兒子生下來的時候。
又比如,她很積極為我生女兒的時候。(額,靳少,你的感動就是生孩子。)
木子:本想來點純潔的,結果,咳,我們再換一個,你覺得為對方心疼的時候?
米米:唔,婚後,靳爺爺病重的時候,靳利彥在教堂裏,難過得像個孩子的時候。
然後是我被靳利彥軟禁,他看了手機的短信,以為我要跟顧朗走,我第一次見到靳利彥眼底毫無掩飾的痛楚失望的時候。
靳少:婚前有一次她在海邊扭到腳,我趕到的時候看見她像個孩子一樣等我。
然後是我懷疑她是知曉我爺爺和她爺爺的關係,而帶著企圖接近我,我在路上就把她放下車去,她下車前就被我的冷酷弄哭的時候。
我們離婚後,應氏和靳氏第一場競標案中,她代表應氏,我利用曹菲菲氣得她離開,我看著她在室外淋雨的時候。然後第二天,我把發燒的她氣得徹底暈過去的時候。
最後是再婚後,在應錚壽宴,她哭著告訴我,顧朗欺負她的時候。
木子:覺得很氣的時候?
米米:這個也很多。婚後,他為了氣我,總是在電話裏和夏鎖調情。
我們離婚後,他送我的那款項鏈,玫瑰也有,我以為他用情婦項鏈羞辱我的時候。
最後是再婚後,他把雨嘉抱回靳宅的時候。
靳少:婚前,我給她買了戒指,想要求婚前,她告訴我希望來場契約婚姻。
然後是她在櫻花村的樹下選擇放開我的時候。
再然後是一年後我們見麵的時候,她竟然問我:我很想你,你想我嗎?
最後是在櫻花村前我拿出戒指給她,她卻不要。
木子:來點甜蜜的,你覺得兩人在一起意猶未盡的那些時候?
米米:複婚前,有一天晚上他突然來到應宅樓下,他在樓下的車裏,我在樓上的床上,我們幾乎講了一個晚上的電話,還討論了少年樹和少女樹的故事。
複婚後,我們第一次出遊,在地鐵上接吻,像個大學生情侶的時候。
靳少:婚前我曾因為擔心過度召見她而冷落她一段時間後,她打電話邀請我去她的公寓,她在我跟前穿得像個大學生一樣,後來我們還玩哥哥和妹妹的“遊戲”。
然後是我們說要“各走各路”後,我在何塞特兒子滿月的宴會上遇到她,我們在休息室度過的那一夜。
複婚後她有次穿了性感內衣色/誘我的時候。唔,對了,還有她第一次為我那啥的時候。
(靳少,你真的是,太色了)
木子:如果顧家的兒子顧皓要來追求你們的女兒靳艾米,你們同意嗎?
米米:好呀,我看顧皓挺有型的。
靳少:當然不同意。除非他兒子將來願意入贅。
木子:訪問結束做什麼去?
米米:我隨他。
靳少:愛。
木子:……
番外十二 豪門親情
有錢人家舉辦派對,喜歡在他們自己的宅子裏。
鄔茗茗倒希望有錢人多辦一些這種聚會,好讓她能夠多賺些錢,畢竟兼職這樣一場派對的侍應薪水總是可觀的。
這次派對的舉辦人是市裏鼎鼎有名的靳家,那個叫做靳利彥的企業家,鄔茗茗隻有從財經雜誌上看到過。
據說這位在房地產界叱吒風雲的靳少極寵其嬌妻,一擲千金博美人一笑的事跡數不勝數。今年的母親節,靳少為他孩子的媽媽特意舉辦一次派對,也隻是惹人豔羨的寵愛小小的冰山一角。
還聽言他們的情路曾一波三折,但這都不在鄔茗茗的樂趣範圍內,因為鄔茗茗就隻對錢感興趣。
鄔茗茗是兼職侍應裏最小的一個,她隻有十五歲,但她騙得那“包工頭”已經十八,隻是因為從小家裏窮,營養沒補充好,導致發育不良。
其實也說不上騙,鄔茗茗想,因為她家裏確實很窮,窮了十五年,而且無意外的話會一直窮下去。她爸爸在遙遠的山區裏做一名礦工,媽媽是一家餐廳裏的服務員,她的底下還有一個剛滿十歲的弟弟。
家裏沒有錢供鄔茗茗讀書,母親甚至要她嫁人。但鄔茗茗不服,她就是要讀書。學費哪裏來?隻有自己去賺。
鄔茗茗聽聞那擺在客廳裏的藍色玫瑰,由荷蘭空運而來,那價格是她三年高中的學費和生活費十倍不止。
鄔茗茗多想對靳家人說,她願意為他們從三年前就親手中藍色的玫瑰,在今日送來,由此若是能獲得那荷蘭花十分之一的價錢,她也是心甘情願的。
宴會即將開始,鄔茗茗就站在開得妖嬈的玫瑰旁,等待客人差遣。
現場突然熄了燈。
現場所有人都一致屏息安靜等待。
鄔茗茗想,若是有一天,也有人為她如此費盡心思,她該是此生無願的。
鄔茗茗看見微弱的門前燈下一雙麗影。
有個悅耳的女聲在問:“怎麼不開燈?”
眼看著那一對麗影再往前走了幾步,一聲爆竹的聲響,全場一瞬間大亮!
飄飛的五顏六色的彩帶和碎花裏,當中站著一名淺色旗袍的女子,美麗的臉滿是驚訝。
鄔茗茗終於見到了靳氏當家人的真人,他便站在旗袍女子的身旁,摟著她柳腰,也不看眾人,隻盯著他懷裏的女子看。
眾人喝彩聲中,從人群中走出兩人。
為首的是一名穿著粉色娃娃裙,粉色高跟鞋的女生,她婉轉的聲音說:“媽咪,媽咪節快樂!艾米永遠愛你!”
原來是靳家傳聞中的公主靳艾米,大概也就是十五歲的年紀,竟與她一般大。
那麼緊接著來的該是靳家的小少爺靳艾言,隻見他手裏一卷畫紙,看來是帶著禮物來的。
鄔茗茗站在遠處靜靜地看著靳夫人含淚擁抱了自己的小兒子。
鄔茗茗羨慕他們一家人從眼底裏透露出來的親密,是誰說豪門無親情?可就算是鄔茗茗自己的貧窮家庭,少有聚頭的父親和母親也總是吵架,鄔茗茗早已在那無休止的爭吵中疲憊不堪,也在疲憊中與親生父母之間越來越淡漠。
身旁的玫瑰花香似是越來越濃鬱,鄔茗茗不禁抬頭看去。
卻發現朵朵美麗的花朵中竟有三兩朵的花瓣有了枯萎的跡象,不由心歎,再美好的事物也總會逝去。
在扭頭的瞬間,卻見靳家門口不知何時又立了一雙麗影。
兩人默契從黑暗裏走出,瞬間便像走入了聚光燈下。
這世上或許真有佳偶天成的吧,鄔茗茗想,在座的所有人應當與她同樣是這個想法。
男子一身黑西裝,白色蝴蝶結,微曲手裏挽著一個女孩,不同於靳艾米的美豔,這個女孩有的更是大家閨秀那份恬靜。
有人在鄔茗茗耳邊歎道:“這不是靳家大少爺和何家千金?”
“聽聞靳何兩家要聯姻,看來有這個苗頭。”
“可不是,母親節把人都帶回家了。”
恰好有人向鄔茗茗走來,鄔茗茗猛地抓住她:“好姐姐,我突然想上個洗手間,你能先替替我嗎?”
“可是我一會得回廚房,你得快點啊。”
鄔茗茗到底沒有早早地回去,直到那好心的姐姐來尋我。
“茗茗,你是怎麼了?”
“沒事呀。”
“我看你臉色不太對呀。”
“我的好姐姐,你就別問了。”
突然望見她身後白色的瓷花瓶裏一朵朵美麗的百合,鄔茗茗禁不住問:“宴會散後,我能不能把這百合花帶走?”
她說:“那你得先告訴我你是怎麼了?”
“老實說。我頭暈。”
“這派對剛開始,你可不能中途因為生病就走了啊,拿不到半分錢的。”
“放心吧,我不是真有病。我是這裏有病。”說著她指著胸口。
“啊?你有心髒病?”
“不是,它患了另外一種病。”
“什麼?”
“胡亂撲騰病。”
“這是什麼病?”
“就是不自量力地亂心動。”
回到那有藍色妖姬相伴的崗位旁,卻聽見有人在低語。
“靳利彥,你無端帶我去買旗袍,原來就是為這個!”
“我寶貝女兒想要給你個驚喜,我隻好從她。”
“原來如果不是你的寶貝艾米,你還壓根不會給我這麼費盡心思是吧!”
“我沒有這個意思,寶貝,你今晚火氣怎麼這麼大。不過沒關係,為夫可是很樂意為你滅火。”
“……”
鄔茗茗盯著銀色盤子裏精致美麗的糕點,不由得走了神。
原來真有這樣的愛戀,天長地久,多少年風雨過來,還是原來熱戀那份摸樣。
突然一聲清脆婉轉的女聲:“爹地!”
“我的小公主,怎麼了?”
“你為什麼不讓他們進來?”
“他們居心叵測,不能放行。”
“他們隻是要來給媽咪說聲節日快樂的!”
“母親節不侍奉自己的母親,往別人家裏跑,還不是居心叵測?”
“爹地!”
“你今天怎麼撒嬌都沒有用,我不會答應你的。”
然後是高跟鞋重重踏在地上遠去的聲音。
“你把你寶貝女兒氣跑了。”
“寶貝,你別想為他們求情。”
“哪有你這樣的,女兒已經十五歲了,有男孩上門來敲門也是正常的。況且兩個都是多好的孩子啊,一個顧朗的,一個何少的,我覺得艾米將來跟了誰都是好的。”
鄔茗茗聽得入神,眼前走來了一人也沒立刻反應過來。
直到那人笑謔:“偷聽別人講話,是缺乏起碼侍應的職業道德的表現。”
番外十三 落花流水
直到那人笑謔:“偷聽別人講話,是缺乏起碼侍應的職業道德的表現。”
鄔茗茗一愣,猛地抬起頭看去。
想也沒想到會撞進一雙溪水般清澈而清冽的眸子裏。
落花流水,這是那是唯一一個蹦進鄔茗茗腦子裏的詞。
落花流水的是此時控製不住的少女情懷,因為若交付出去,便注定無果而狼狽。
落花無意,流水無情。
鄔茗茗,別做這樣的傻事。
靳辰逸問:“你的主管是誰?”
這是要投訴她嗎?
可是她的薪水……
唯有低頭細聲道歉:“對不起。”
鄔茗茗看著他白皙的手指輕點手裏透明的長腳杯,裏頭香檳的顏色純淨,像剛泡出來的烏龍茗茶。
“若一句對不起便可解決事情,社會就不算是社會了。”
這她當然知道。鄔茗茗在心裏忍不住腹誹。靳大少爺,我可是在三年前就出來打混的人,而且混得絕對是最底層的社會,最辛酸的人生。
“不服?”他問。
額,她的表情竟已經表露得那麼明顯了嗎?
鄔茗茗抬頭之際,卻見他竟然緩緩舉起了手裏的長腳杯。
鄔茗茗驚,心想,這,他不是要淋我一頭的香檳吧!
眼看著香檳即將淋灑而下,鄔茗茗下意識地閉上眼睛。
沒有想象中會有的冰涼,睜開眼睛時,鄔茗茗看見靳辰逸的目光從她的臉上移到身後。
“枯萎的玫瑰真是可惜。”
鄔茗茗回頭看去,卻見她恰才才發現的微有枯萎症狀幾朵藍色妖姬上,流淌著點點晶瑩剔透的水珠。
如此一來那原本濃鬱的玫瑰花香,摻雜著淡淡的香檳香氣,迷幻了鄔茗茗的下半場執勤。
鄔茗茗在後院等待“包工頭”結算工資時抬頭看向黑色天際的絲絲流雲。
驚鴻一瞥。此生大概再也沒有見麵的機會了。
佳偶天成。
羨慕有之,但隻有鄔茗茗知道,他們雙雙出現的那一刻,在那樣的怦然心動後隻剩下濃濃的悲哀,十五年來鄔茗茗第一次對除錢以外的東西感興趣,卻不得不放棄他。
悲哀過後便是失落。因為他不是自己的。
“包工頭”走到鄔茗茗跟前,冒著冷汗,兩眼怒氣:“丫頭,身份證給我看!”
鄔茗茗慌了,撒謊:“我沒帶身份證。”
“死丫頭,沒滿十八歲還敢來幹活!你想害死我是不是!”
鄔茗茗便知道再也瞞不住,隻好哀求他。
其實鄔茗茗早該知道,這世上自保的人總是占絕大多數,眼淚和脆弱隻會讓對方對你更加殘忍。
鄔茗茗離開靳宅徒步在路上走的時候,第一次覺得累。
或許是因為心上的疲憊和苦澀,讓她第一次有了想哭的衝動。
最後她到底沒能帶走那一束美麗的百合花。
身後一陣物體拋擲的聲音,回身看去,卻見大把大把的藍色妖姬被人置於路上。
沒有半刻猶豫,鄔茗茗急急跑前去,蹲在那堆墨藍色的花朵前。
鄔茗茗認得那紮了金色絲帶的玫瑰,它們是被置於她身旁的那叢陪了她一夜的花兒。
更何況,上麵還被淋了那一杯香檳。
伸出手去撿起,卻在碰到的瞬間指尖一陣疼痛,使得鄔茗茗下意識地彈開。
長滿刺的玫瑰啊,竟沒想到是野玫瑰。
小心翼翼地捏住金色絲帶,鄔茗茗一朵一朵地撿起來,攢在手上,頓覺心滿意足。
今夜有它們陪我做個夢也好。她這樣想著。
眼前本就微弱的路燈被人遮了去。
抬頭看去,靳辰逸蹲在鄔茗茗跟前,離她離得很近。
“你在幹什麼?”
鄔茗茗本想開口說話,卻越過他的肩膀看見身後站著的玲瓏身影。
何家千金何心微笑著看過來,她那裸露的肩膀有了他的西服外套溫暖。
夜突然有點涼。
不禁苦笑,鄔茗茗,你還嫌沒出夠醜嗎?
看著手裏的藍色妖姬,鄔茗茗終於明白,這到底不是自己的東西。
將手裏的玫瑰毫不猶豫地扔下,鄔茗茗起身離開。
一步一步地,鄔茗茗踩著自己廉價的帆布鞋,在來的路上原路回去。
六一兒童節。
鄔茗茗在放學的時候被一名快遞人員攔下:“請問你是鄔小姐嗎?”
第一次被人叫小姐,鄔茗茗不好意思地點頭。
“這是靳先生送您的兒童節禮物,請您簽收。”
簽了名字,快遞人員微笑著打開了卡車的後門。
鄔茗茗的十五年,沒有一刻比現在更震驚和呆若木雞。
那卡車裏頭,滿滿的都是鮮豔的藍色妖姬。
木然地接過快遞人員遞來的卡片,木然地打開,一行飛揚跋扈的字體印入眼底。
“鄔茗茗小朋友,兒童節快樂。好好吃飯,快快長大。靳。”
與此同時,江邊的白色小遊艇上,米戶接到了靳艾米的告狀電話。
“媽咪!大哥花了好多錢追女孩子!空運了好多好多的藍色妖姬!送給一個未成年少女!”
依偎進丈夫懷裏,米戶說:“哎,我想起當初你連花都沒送過給我,你兒子比你有出息。“
靳利彥調整了一下方向盤,聞言說:“寶貝,我記得我雖然沒有送花,可都是挑情人節和你見麵。”
“這和辰逸有什麼關係?”
“今天是什麼日子?”
“……兒童節。”
“兒童節到情人節,情人節再到母親節,寶貝,相信我,你兒子的路還很長。”
番外十四 你是我的人了(1)
尹九久幫著奶奶打包行李的時候,正是春天草長鶯飛的季節。
奶奶說要遷移到別處去,她在這條小吃街呆膩了,想要到新地方找樂子。
臨走前,奶奶說她在等人。
上午十點左右,尹九久正跪在地上為包裹栓繩子,眼角瞥見了一對神仙眷侶。
她想她記得他們,女的是她的大叔心尖上的人,男的是曾幾句話就讓大叔難過的人。
突然失了捆綁行李的力氣,尹九久坐在地上看見天邊藍得透徹的顏色,臉上有了她前半輩子從來沒有過的表情。
她是那麼的樂觀和沒心沒肺,哪裏會有過難過和絕望的情緒?
都怪大叔!大叔明明答應了自己,會在她的畫完成的時候回來。可是她已經完成了那副畫,然後第二次畫了大叔,再然後第三次畫了大叔,第四次,第五次,大叔依舊沒有回來。
手上拿了路邊的枯枝,尹九久在沙地上畫圈圈,中間寫一個朗字,然後用力地戳。可是看見朗字被戳花了,又心疼得重新再寫一遍。
奶奶說,他們是三世情緣,她當時很想問奶奶,她和大叔又是什麼呢?
是不是前世的她把大叔的全家上下,包括小狗小雞小豬都殺盡了?還是她把大叔從頭到尾虐個通透,然後狠狠甩掉?所以今世她才會受這樣的折磨?
奶奶睿智精明的眼睛裏印上了尹九久的摸樣,她說:“好了丫頭,你可以回去了。”
尹九久嘟嘴:“奶奶,再讓我陪你一會嘛。”
奶奶說:“你如果有你姐姐七葉那樣的心細,我也不會這麼嫌棄你了。走走走,別在這裏給我添亂。”
回到公寓的時候,發現姐姐尹七葉回來了。
尹九久縮進沙發裏,抱著大枕頭遲遲不說話。
幾個月前,九久得知顧朗中槍的事情後出奇的冷靜,她不哭不吵不鬧,當即回到房間安安靜靜地畫畫。尹七葉跟進去看,一眼瞧見她畫得是個英俊的男子,她的眼眶當即一紅。
那時候九久表麵越是冷靜,尹七葉就越是擔心她。
尹七葉站在原地,眼底隱隱有笑意。
所幸,陽光總在風雨後。
“九久,顧朗他……”尹七葉的話還沒吐完全,就被尹九久截了去。
“大叔他要是回來了,我發誓不會讓他好過!”
尹九久的話音剛落,有人輕聲在笑,末了那人輕聲一問:“當真?”
尹七葉走出公寓的時候,當頭的日光灑在她嬌小美麗的臉上,一絲平和溫暖的笑意從她的嘴角蕩漾開來。
可是烏雲總是來得特別快,不過須臾,她頂頭的陽光就被遮了去。
睜開眼睛時才發現烏雲是誰。
其實還會有誰。
穆昇站在跟前在問:“你妹妹今天十八?”
尹七葉搖頭。
穆昇:“她是智障?”
尹七葉再搖頭。
穆昇:“你四肢有缺陷?”
尹七葉再次搖頭。
穆昇冷笑:“你妹妹她四肢健全,腦子正常,已滿十八。你卻要幫著她帶她的男人回國,把你的主人我一個人拋在芝加哥?尹七葉,我發現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
尹七葉說:“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還找不到顧朗。”
穆昇說:“我不會白白幫你。告訴你父親,這次若要贖你回去,還要再加一千萬。”
尹七葉嚇得小臉變色,緊緊跟在他的身後:“一千萬?你是做了什麼啊!一千萬!我的天啊!”
穆昇打開跑車門,把尹七葉整個扔進去,然後俯身過去,緊盯著她的臉:“從現在開始,你要住在我的公寓,你如果膽敢再趁我不注意逃走,每逃跑一次,加一千萬。”
顧朗預想過無數種尹九久再次見到他會有的情況。
或是大喊大叫,用力打他,哭著罵他沒良心。
或是在他跟前不停地流眼淚,然後不停地說:大叔,你真是壞透了。
亦或是馬上衝過來,直接擁抱他,緊緊的,死死的,讓他透不過氣來。
可是以上三種都不在現實範圍內。
現實是,九久出奇的平靜,盤坐在沙發上,安靜地盯著顧朗,直到他覺得全身發毛。
摸摸鼻子,顧朗尷尬一笑,然後溫柔地說:“嗯。我回來了。”
尹九久起身的動作有點出其不意,顧朗愣在原地,看著她一步一步向他走來,他竟然有種期待之外的興奮的窒息感。
一個吻也好,一個擁抱也好,甚至一個拳頭也好,他很想告訴她,他真的有想過她,而且很想很想。
他想告訴她,是誰將他從死亡的邊緣拉回來的。
他們相擁而吻,或許流下激動的淚水,然後九久會迫不及待地把他壓倒,他要順理成章地回應她的熱情和主動。
結果所有的願望因為九久的兩個字而落空。
“出去。”她說。
顧朗在這一刻覺得有種可笑的瑟縮感。
他明明比跟前這個小丫頭年長這麼多,可是她一句話讓他有了卸甲而逃的衝動。
顧朗走了幾步,尹九久在身後說:“在外麵等著,不許亂跑。”
見鬼,他們說話的語氣怎麼對調了?
尹九久走在前頭,牛仔短褲,t恤衫,帆布鞋,修長的雙腿。
顧朗跟在後頭,失神地瞧著她毛茸茸的短發,小小的骨架,美麗的腿。
他多想擁抱她。
就這麼胡思亂想著,直至到了一處建築門前。
尹九久回身說:“錢包。”
顧朗把錢包奉上。
尹九久當即抽出了他的身份證和五十元現金,“走。”
顧朗有種錯覺,他似乎成了尹九久的一隻寵物狗,走到哪溜到哪,這委實不是他所預想的重逢。
終於上前一步扣住她的手腕。
兩人肢體終於有了接觸後,顧朗的心神一震,他當然知道九久也是,因為她的身子微微一顫。
再也不顧慮那麼多,顧朗把她擁入懷裏,下巴抵著她的頭頂,深吸一口氣,壓抑著心口灼熱的思念,說:“好了不鬧了,我們回家。”
尹九久把他推開,徑直走進建築裏去,顧朗當然是要跟上。
“九久!你……”顧朗一句話噎住了,因為他終於知曉九久在做什麼。
流程進行得很快,九久依舊臉色平靜,語氣平常,直至顧朗失神在簽字上,他的朗字頓在原地不動了。
尹九久厲聲說:“快簽!“
顧朗手腕一動,終於簽完了。
對麵坐著的工作人員是個年輕的女孩,見狀曖昧一笑,顧朗看著尷尬地咳嗽。
尹九久手裏拿著紅本本,往顧朗胸口拍了幾下,說:“現在你是我的人了。”
顧朗被她噎得說不出話來,當即把結婚證拿過去,然後扣著她細小的手腕,開門出去。
幾乎是跑著回到尹九久的住處,顧朗把門踢上,把結婚證往地上一甩,回身擁住尹九久,咬牙切實地說:“小丫頭,鬧夠了嗎?”
沒想到尹九久在他耳邊直吹熱氣:“大叔,我是你的了。”
顧朗覺得全身的熱氣直往下湧去,他猛地閉上眼睛,再睜開時,滿眼的都是原始的欲望。
“你這個小妖精!”他說著捧起她的臉用力吻了下去。
顧朗的挺身進入讓尹九久變回了尹九久。
用力地掐他的手臂,尹九久哇哇大叫:“大叔最討厭了!還是這麼疼!你還騙我不疼!快點退出去!”
番外十五 你是我的人了(2)
顧朗的挺身進入讓尹九久變回了尹九久。
用力地掐他的手臂,尹九久哇哇大叫:“大叔最討厭了!還是這麼疼!你還騙我不疼!快點退出去!”
顧朗喜歡這樣張牙舞爪,沒心沒肺的尹九久,剛才那個沉默安靜,內斂冷淡的九久,讓他有點發怵。
於是細心揉著她,壞笑道:“九久真要叔叔退出去?”
尹九久的感覺來了,扭著小腰,哼哼唧唧。
顧朗看著一次比一次控製不住力道,誰知尹九久突然一使勁,整個人就坐到他的身上,把他壓到了床上。
“嘿嘿!”尹九久在笑,像喝醉酒似的。
顧朗看著很無語,這醉人旖旎的場合,她怎麼笑得這麼流氓。
“別笑了,像個傻子一樣。”
“大叔,你嫁給我了!”尹九久在他身上扭著腰,興奮地大喊。
顧朗悶哼一聲,她的濕潤絞著他的勃硬,簡直要把他整死。
“好了,九久乖,不鬧。”顧朗試著改變*,結果九久就是不依,她說她要享受征服大叔的快樂。
可是尹九久在這一方麵可是生澀得很,搗騰了半天,兩人流了一身汗,就是沒有半分進展。
顧朗強忍著要使勁要她的衝動,哄了半天她就是不願意下來,終於忍無可忍,無需再忍,他托住她腰身的手掌一用力,把她迅速壓在身下,然後扣著她的腰身,痛痛快快地進出起來。
尹九久咯咯咯地笑,像是春天悅耳的風鈴一般,回蕩在顧朗的耳邊,他聽著,順著身下律/動時的快感,他動情地俯身用力吻她的唇,在她受不住嬌聲喊停的時候,他覆著她的耳邊,終於歎息說:“真是想死大叔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因為肚子太餓,顧朗躺在床上有一瞬間的失神。
他在哪裏?
醫院嗎?那為何沒有消毒水的味道。
意識慢慢地歸位,他才想起,他已經從死亡線上康複,回到了國內,重新見到了等他很久的九久,而且讓她帶著上民政局,做了登記。
從此以後,他是尹九久的丈夫,九久那小丫頭是他的妻子了。
伸手去觸碰身邊的人兒,結果摸了空。
顧朗坐起身子來,四處張望,直到目光落到了床頭櫃的一張紙條上。
紙條上一行字,寫得歪歪扭扭,的確很有九久小丫頭的風格。
“大叔,如果你不知道我有多討厭你,就不會知道我的報複會有多大!”
顧朗完全被驚醒了,還沒理清思路的時候,有人的電話打了進來。
電台某領隊的在電話裏說:“顧朗,你在一年前申請的珠峰計劃已經批下來了,但我怎麼聽說,尹九久代替了你的名額去了?”
顧朗的腦袋當即嗡的一聲,然後大喊:“胡鬧!簡直是胡鬧!”
顧朗隨著補充給養的油罐車來到了海拔有5000米的可可西裏無人探險區。
從車上下來,整了整沉甸甸的背包,身後的司機在問:“聽說你是來找女朋友的?”
顧朗笑了笑,無奈地糾正:“不,是找老婆的。”
“她怎麼一個人來這種地方?”
“是我不好,她生我的氣,在報複我呢。”
有人在身後喊:“顧朗!顧大帥哥!你總算來了啊!”
顧朗回頭看去,那是電台一個負責探險項目的領隊。
“你那小女朋友病了兩天了,幾乎燒糊塗了,我要帶她下山去醫院,她還打死不願意挪窩,晚上睡著了一直在喊大叔。”
顧朗打開那個紅色的尼龍帳篷拉鏈,鑽了進去,這才看到裏頭睡得很沉的九久。
小臉紅通通的,微微喘著氣,顧朗看著,心口猛地一揪。
用手拍拍她的臉,顧朗喚道:“九久,九久。”
尹九久終於睜開眼睛來,一見到是顧朗,當即啜泣起來,然後可憐兮兮地喊:“大叔……”
她的鼻尖通紅,雙眼濕漉漉的,有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顧朗歎了口氣,這丫頭,還氣勢洶洶地要報複他呢,效果倒真是有,但自己弄成這個樣子,何必呢。
把她抱起來,置於懷抱,穩穩地環繞著。
“九久乖,我們吃藥,吃了藥,就不難受了。”
尹九久燒得厲害,喉嚨腫痛腫痛,根本吞不下藥片。
顧朗隻有用衝劑的退燒藥,讓她慢慢喝下去。
尹九久嫌棄那藥苦,喝了幾口就不願意再喝一口,固執地哼聲拒絕,舞手又舞腳地抗議。
輕歎一口氣,顧朗唯有把藥含在嘴裏,哄著她,喂進她口裏去。折騰了半天,藥總算是吃完了。
又擔心她冷,顧朗脫了厚厚的羽絨服,將身子緊貼著她的,緊緊擁著,企圖讓她出汗。
尹九久在他懷裏縮著小身子,小聲說著胡話:“大叔,我厲害吧,我的複仇計劃很棒吧。”
顧朗啼笑皆非,但知道不能和病人計較,於是哄她:“是,是,最厲害了。”
“大叔被嚇到了吧?”
“是,嚇到魂都沒有了。”
“可是你肯定沒我受驚得厲害,大叔真討厭,說好馬上就回來,可是他們,他們都告訴我,你中槍了…”
顧朗哽咽在喉,沉默起來。
“他們都說…你已經死了…可是我不相信…你雖然老騙我…但是你不會沒有信用的…”
後來她的聲音越來越低啞,直到輕聲咳嗽起來。
顧朗哄她:“乖啊,我們不說話,大叔哪裏都不去,九久乖乖睡覺。”
尹九久閉著眼睛,低聲說:“大叔,我好難受啊,我會不會死啊?”
“不會。”顧朗輕聲說,卻是堅定有力量,“你不在大叔身邊的時候,大叔都挺過來了。現在大叔在你身邊,你更不可能會有事。”
番外十六 幸福下去
尹九久的高燒來得快去得也快,三天不到,就已活蹦亂跳,然後一股腦忘了自己一個人跑來可可西裏的原因是為了懲罰顧朗,天天黏著顧朗要擁抱,要親親的。
顧朗啼笑皆非,一邊要應付她隔三差五的新花樣,一邊承受同事揶揄取笑的目光和話語,還一邊要完成電台交付的任務,一天下來簡直是筋疲力盡,可到了晚上,九久那丫頭還要折騰。
眼看身下躺著的男人就要睡著了,尹九久氣得哇哇大叫:“大叔太討厭了!大叔對自己老婆沒興趣!大叔是壞蛋!”
連著三個控訴像是魔音穿耳一般,顧朗生怕她再鬧出什麼花樣,於是硬撐起眼皮哄她:“乖,咱今晚不折騰了,乖乖睡覺。”
“可是,”尹九久撇嘴,“我們明天就要回去了,可是我們連個愛愛都沒有。”
顧朗趕緊捂住她的嘴巴,夜深人靜的,住的是帳篷,隔得不遠的同事也是夜貓子,她這樣大聲說些閨房之事,肯定被聽進去了。
尹九久嘻嘻地趴在他身上,像個小貓一樣地蹭,邊呼熱氣,邊說:“大叔,我們可是在可可西裏耶!不做那個太對不起我們的這次出遊了!”
顧朗被她柔軟的小身子蹭了幾下,立馬有了反應,但顧慮她身子剛好,又顧慮兩人住得是帳篷,他可不想嬌妻房/事時嬌嬌的聲音被其他男人聽見。
身上趴著的九久誓有不達目的不罷休的跡象,他隻好想著意思一下,希望時間別太長就好。
可結果是,想停也停不下。
九久又比以往還要熱情主動,身子也敏感至極,隨便逗弄幾下就反應強烈,他的興致被帶起,眼看著那頑固的欲望怎麼也下不去。
懷裏的小女人揪著他的手臂,身子左右搖擺的時候,他猛地堵著她即將尖叫的嘴,順著她的意思加速,擁抱著劇烈顫抖的九久,讓她在他懷裏徹底盛開。
九久嘴裏發出小貓似的嚶嚀,蹭蹭他的胸膛,軟軟地說:“大叔,你還沒可以喔。”
顧朗苦笑,不用她說他也知道,他依舊埋在她身體的*沒有絲毫消退的跡象,他甚至為自己此時竟然還能抑製住不使勁衝刺而驚訝。
那樣緊致濕潤的包裹,簡直讓他瘋狂。
可是他不能任由自己那麼盡興下去,因為此時的九久身子更加敏感,他隻要再碰觸她,再進出她,兩人必定會很難停下來。
顧朗認命地抬頭深吸一口氣,咬牙將自己退出來,冷了冷感覺,再牽引她的小手覆上去,上下套/弄起來。
顧朗的隱忍和顧慮其實都是無謂的。
他以為隱藏得很好,結果卻是一大早遭遇男同事曖昧揶揄的表情。
有人歎道:“果真是帥哥才有的待遇,出這樣的任務,都可以享受激情。”
顧朗尷尬笑之。
也有不知死活的損友說:“大叔~~~叫得多銷魂!老子因為那一聲大叔,做了一夜的春夢。”
顧朗大怒,提起那人的領子吼道:“春夢!你竟敢做我老婆的春夢!”
那人痛苦地哀嚎:“誰說是你老婆了!是安吉麗娜朱莉!“
一旁聽著的尹九久沒有半點女孩子的害羞,指著那人不屑道:“就憑你!你半根手指頭都比不上我們家大叔!我們家大叔可厲害了!他…唔…”
他….下半句話被顧朗伸過去的手捂住嘴巴消音了,讓一群站在一旁提著耳朵聽的人倍感失望。
顧朗尷尬地咳嗽,在她耳邊說:“這種事自己知道就好。”
後來兩人在回程的飛機上,顧朗又忍不住問她那沒說完的下半句是什麼。
尹九久裝模作樣地對他拋一個媚眼,然後佯裝害羞狀,還打他一下,嗲嗲地一句:“討厭!”
顧朗頓時臉都黑了。
回到市區不過下午三四點,兩人手牽手地前往超市采購食品和日常用品。
後來結賬的時候,顧朗順手拿了幾盒杜蕾斯,九久眼尖瞧見了,擋了下來:“不要!”
顧朗小聲說:“難不成你要吃藥?”
九久說:“幹嘛呀,人家想要懷寶寶嘛。”
顧朗掙脫她的小手,把那幾盒東西扔到購物籃裏,九久嘟嘴要拒絕。
顧朗硬著聲音說:“不許鬧!”
見她雙眼滾圓地瞪著自己,眼角又瞥見收款員富有深意的笑容,隻好又湊到她耳邊輕聲哄道:“我們才新婚,懷孕了,我們就不能再那個了。”
九久的臉色微微一變。
顧朗再接再厲:“有了寶寶,大叔就要分心疼寶寶了,大叔就不是你一個人的了。”
九久臉色大變,一雙眼睛更大更圓了。
顧朗還要再說,九久立即又抓了兩包往購物籃裏扔,對那收款員微笑:“姐姐,我們買單!”
兩人駕車回到顧朗的住處,顧朗開始做晚飯,九久在一邊嚷著說要幫忙,結果弄灑了一地的湯汁。顧朗忍無可忍,把她從廚房趕了出去。
後來兩人吃飽了,懶懶地在沙發上坐著,挨在一起看電視。
九久把臉擱在顧朗的頸窩處,傻傻地問:“大叔,我不是在做夢吧?”
顧朗笑了:“不是。”
“我們結婚了,我們是夫妻了。”
“對。”
“我們會這樣一直下去嗎?”
電視上播放的電影接近尾聲,男女主在大海前用心地接吻。
顧朗眼裏映入了電視屏幕上那一輪海邊的紅日,聞言親親她的額頭,像是立下了誓言一般說:“我們會。”
懷裏的人兒不說話了,顧朗以為她感動得厲害,想要低頭吻她的唇,結果聽見九久這丫頭說:“咦!大叔!這男的不是你弟弟顧星辰嗎?他拍電影了!好帥!大叔,你弟弟今年多大了,比我大嗎?我想見見他!”
顧朗臉都僵了,默默地從購物袋裏掏出一盒杜蕾斯,塞進九久懷裏,然後把她橫抱起來,直接往房間裏去。
九久在他懷裏蕩漾著雙腳:“大叔,我們還沒洗碗!怎麼可以做這個?”
“你再說話,明天讓你下不了床!”
“好害羞喔!大叔要耍流氓!”
“尹九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