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2 / 3)

我從錢包裏抽出照片時被他看到壓在下麵那張少年時的合照,看他有些詫異,我解釋說:“我倆高中就好上了,後來因為誤會分開了幾年。”

“我下周出院,找個時間你帶她過來,我們一起吃頓飯。”

“啊?”我嚇了一跳,“怎麼見,以什麼方式見?”

他笑起來:“我這個做公公的想在家裏見見兒媳婦都不行嗎?”

童亮幾次進來勸爸爸注意身體,可他聊性正高就是不讓我走,知道入夜,醫院的院長虎著臉進來趕人才作罷。

出了醫院的門,我一身輕鬆,既然爸爸都出麵幹預了,這案子應該沒多久就會水落石出、沉冤得雪。

今晚的夜空很美,難得能看到星星。我不著急回家,一個人在附近的花園裏遛彎。妍妍的晚安電話準時打來,看見手機上顯示的名字我心跳加快,再過四天她就該回來了,當了快兩個星期的泡麵和尚,總算熬出了頭,能開葷了。

釘子在馬爾代夫求婚成功,回來可勁兒得瑟,看的我這叫個眼饞,嫉妒的要命。等田處回來處理完這攤破事兒我也跟妍妍去一趟,到時候麵朝大海,情歌漫漫,就不信她還能不答應。

電話裏,妍妍似乎有點不爽,問我在哪兒呢?我說我遛彎呢。

她說:“大半夜的一個人瞎遛什麼,搞得女流氓都不敢出門作案了。趕緊回家,用座機打給我,有事跟你商量“

能有什麼事情?別是懷上了吧?我加快腳步,小跑著往家奔,眼瞅著能看見樓門了,忽然從旁邊的車擁裏躥出幾個人來,把我團團圍往,看架勢看性別絕對不是劫色的。

一共五個人,各個膘肥體壯,拎棍的倆,舉刀的倆,還有一個手裏拿著槍。這破小區路燈沒幾個亮的,隻憑月色我無法判斷是真槍還是什麼,不管是真是假,情況都對我不利。我問他們想幹嗎,持槍那人說:“兄弟別緊張,,沒多大亊兒,就是田廣誠讓我們找你取點東西”

事發突然,一時間我理不淸思路,隻能跟他們周旋:“田處能有什麼擱我這兒?“

“有沒有咱們一會兒就知道了.”

單位培訓的時候教過被刀頂著挾持時的處理方法,當時我就問如果左右兩人兩把刀呢?本來挺好一問題,壞就壞在同組另外一哥們兒也起哄?三把刀呢?要是前後左右四把刀都頂著怎麼辦?生生把人家教官問煩了,罰我倆繞著操場跑了八圈,連下麵的課都沒聽完。如今我真的被兩個人夾在中間.,背後還有一把槍,槍口就壓在我左邊肩胛骨縫隙處。

在被推搡著上樓的途中,我竭力保持冷靜,計劃著如何逃脫,家裏有備份的移動硬盤,給他們就是了,可如果他們要殺人滅口怎麼辦?真是田處把我給賣了還是另有他人?可除了那個我今天叫了一下午爸爸的人,還有誰能這麼快找到我?

冷刃帶來的隻是皮肉之苦,相比之下最令我害怕的卻是逐漸浮出水的事實。

為什麼,為什麼會是他?為什麼?

鑰匙剛插進鎖孔,門便被猛地拉開。

“哈嘍。”

麵對妍妍的笑顏,我無助地閉上了眼睛。

裴岩妍

采訪的最後一站是雲南紅河,在這裏我見到一位熟人,錢警官。在行動結束後的慶功宴上,他塞給我一張信紙,說是早該物歸原主的。

我一打開信紙,便是兩個醒目的大字:遺書,嚇得我都不想再讀下去。整封信除了標題這倆字是正楷以外,字跡相當潦草。我反複看了三四遍,第二天一早跟組長請假要提前回京。租組長問我怎麼這麼急,雨這麼大,飛機也飛不了,後天一起回去多好。我說我著急回去嫁人,再晚兩天就是周末,民政局不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