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晨光的時候了,睜開朦朧的雙眼,一看戴在自己手腕上的手表,發現才4點半,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是穿戴整齊的,就是因為翻滾而有幾個褶皺。
幸好作業已經寫好了,否則一大早要幹的事情可就不是刷牙洗臉這麼簡單了。腦袋重重的,有些混沌的思緒,還有一點點鈍痛。
葉風影摸到廁所,打開日光燈,才發現自己的眼睛腫的跟核桃一樣,不是紅的,卻腫的讓整個人看上去被打了膨脹劑,她突然想起來,自己昨晚好像哭過了。鏡子上的自己,陌生地有些可怕,但心裏卻忽而透徹了,清楚地不能再清楚。
她的手慢慢地摸上自己的眼睛,鬆弛的彈性,像個小饅頭一樣的山包,還有利落的短發。她一直不敢說自己是喜歡陳凝秋的,因為她不確定那究竟是不是喜歡,把一個人放在心上疼著是不是即使所謂的愛情和情竇初開。
當她聽到陳凝秋說“我也想和萬順利一樣成為你的好朋友”的時候,葉風影的心紮得生疼,她終於明白,這不僅僅隻把一個人放在心上。任何一個人告訴自己這樣的話,都不會有這樣的效果,都不會讓心不受控製地劇變著,隻有她,也隻能是她。
所以,因為在乎,因為喜歡,不由自主地哭了,連哭了都不知道自己在哭,沉沉地陷入了充滿了她絕情卻又美麗的麵貌,睡去了。
葉風影甩了甩頭,自嘲地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就像被人打了一頓一樣憔悴,嘴角的笑變得那麼諷刺。她,從來都是堅強的,何時如此容易就被擊潰,賭氣般從牙膏裏擠了一大坨出來,狠狠地感受著牙刷在牙齒之間的摩攃。
那種感覺,就好像為了證明,自己還活著,還很好。葉風影故意讓自己和平常一樣,故意就當沒有受傷過一樣,正常地不能再正常。
她深吸了一口氣一走進教室,卻發現,陳凝秋還沒來,幸好如此,自己便不用僵硬著臉龐,為了保持微笑。
而某個說自己死都不當課代表的女人正在勤勤懇懇地收作業,從來不會跟後排男生多說一句話的萬順利,居然像耐心地等在旁邊,葉風影覺得自己一定是在做一個離奇的夢。
“誒!你真的當課代表了哦?”當萬順利走到葉風影旁邊的時候,葉風影拉住了她問道。
“廢話,要不然我現在在幹嘛啊?義務勞動呢還是搶人飯碗啊?”萬順利沒好氣地接上去,心裏說了九十九遍自己是不願意的,但那一百遍貌似沒有那麼的肯定。“昨天沒事吧?”萬順利看了看葉風影奇怪的眼睛,好像跟平常有些不太一樣,關心地問道。
“能有什麼事,板子都能挨,還怕被罵幾句啊。”葉風影故意講的雲淡風輕,心裏卻嘲諷著自己的不誠實。
“好吧,當我沒問。交作業,大家交作業啊!”萬順利看了看葉風影,倒還真像這麼回事,也就沒問下去,繼續拖遝著音到處收作業。正好第一節課就是薛安然的課,她可不想第一次就被數落工作做不到位。
“恩,很好,聽話的孩子我最喜歡了,下課送到我辦公室裏來。”
當薛安然看著萬順利端著一大疊作業,秀氣的臉蛋都要被作業本擠扁了的模樣,還是憋著大笑的衝動,對萬順利認真地說道。看來,自己的惡趣味都被這個可愛的女孩子完全地給挑起來了。
“#¥%……%&%”
萬順利心裏算是把薛安然剁了幾遍,這是什麼?這就是□裸的報複,自己是中哪門子邪了,居然覺得當課代表沒什麼,這簡直就是變相淩遲。還最喜歡聽話的孩子,誰要聽你的話啊!當然,萬順利傲嬌了,在薛安然麵前徹底地傲嬌了。
她在下課後,萬分不情願地端著一大摞作業本屁顛屁顛地,挪著厚重的步子,往辦公室邁去。一進門剛想放下作業本就走的時候,卻發現,辦公室隻有薛安然不說,這個女人臉還差點要貼到桌子上去。
“薛老師,作業。”萬順利對著薛安然說道。薛安然一抬頭,萬順利就看到她的臉上全是著急的表情,手上還不停地在桌子上翻來覆去,看樣子應該是丟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萬順利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是該走呢還是該好心留下來幫她找東西。
“哦,你作業本放這兒吧。”
薛安然抬頭看見是萬順利,焦急的神情沒有改變,看樣子也沒有想要聊些什麼,突然喜歡惹一下自己的薛安然一臉漠然地看著自己,甚至連說一句話都覺得耽擱找東西的時間讓萬順利突然有些莫名的失落。
“我幫你找吧,什麼東西啊?”萬順利一下被情緒衝昏了頭,看著原本焦急的薛安然露出大吃一驚的表情,心裏想著,我好心一下會死啊,幹嘛一副看外星人的樣子。“什麼東西啦?”
“一個耳釘,像這個樣子的。”
薛安然指了指自己耳朵上那顆發著亮光的耳釘,看上去很精致,萬順利好像在雜誌上看到過,是施華洛世奇和晶生晶世合作的一款耳釘,這麼貴州國,怪不得薛安然會緊張了。於是,開始幫著她在地上和四周尋找了起來。
“是不是這個啊?”
萬順利趴在地上找著找著,突然眼睛被一個很亮的光刺到了一下,定睛一看,果然是和薛安然耳朵上帶著的那顆是一對,急忙撿了起來,從地上猛地抬頭右轉,完全沒發現移開椅子的薛安然會一個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