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1 / 3)

扇,便仍是一個紈絝子弟,“好嘛,又這麼看我,莫不是本公子真真風流無雙,魅力難以抵擋,哈哈哈哈~”

白夜行調整了心態,亦不悲戚,扯開話題:“你這扇子……”因著其平素便愛拿著把扇子裝文藝,我便未多注意,聽得白夜行一說,才看了眼其手中的折扇。弦情逸商,愈看愈像,這不是……

“哈哈,被你發現了。我還在想你們誰會先發現呢,竟會得是晝景,本來還以為會是廣陵的,廣陵,你不行哦。”其將扇子攤於我們麵前,“這扇子便是廣陵給我提的那把,大的那把拓好字後便被我變成這把小的收了起來,原是想藏著廣陵上神的墨寶等過個千年萬年後升值那是不可限量,可誰知今朝……哈哈哈哈,不說了,多說無益,我們走罷,誤了時辰可不好。”

弦商搖著扇子閑閑地走在前頭,不時還對天界諸物事評頭論足一番:“想我來天界少說也有幾千年了,卻還未好生逛過這天界,誒這扶葉庭廊不錯,頂上麵是四十九天罷?我沒成仙的辰光聽世人全說神仙好,哪般好呢?餐風飲露好,長生不老好,法力無邊好,隨心所欲好,我那辰光聽著是挺好。嗬嗬,待我自個兒成了仙方覺著,好個毛線。餐風飲露,原始人類全吃得比這個好好不好;長生不老,就是得寂寥一世;法力無邊,還不是有神仙比你更厲害?隨心所欲,那些儀軌是用來觀賞的嘛,天兵天將是擺設嘛,天界是吃撐了嘛?若說天界好,那也不是沒有的,打個比方,在天界能看得到人界看不到的東西,聽到各種事情不一樣的版本。你們曉得我為什麼開弦商樓嘛?因為太無聊了,我能做的,就隻有把八卦傳播開來。你們曉得我為了開弦商樓向天帝承諾了什麼呢?天帝說要開弦商樓可以,不能將他和第三天那些仙娥調情嬉戲的事傳開來,我咬牙應下了,可是那種有八卦不能說的痛苦你們曉得嘛?……”

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臥槽這個辰光你不是應該苦大仇深嘛你不是應該憤世嫉俗嘛你不是應該好難過啊好難過啊難過得要死了嘛,你在這裏這麼歡快地吐槽是怎地回事啊,你多照劇本練習練習再來好不好。

其忽地停下,抬頭仰上,臉上帶著慈悲的笑容,“我飛升後見到的第一個建築,便是它了。”走過去欲撫上天門的牌柱,守門神卻上前將其攔下,待我行禮。我上前點頭示意無妨,兩位猶豫些許便放行了。

弦商觸手撫上牌柱,瑩白無瑕,莊重不許玷汙,便是天界的顏色。

“走罷,”弦商走出天門,望著天門裏的我們笑道,“該上路了。”

一路下冥界無語。

至冥界,那冥界主率著冥界重臣端端站於溯世輪台前,想已是恭候多時。冥界主從頭至腳一身黑袍,連頭上都罩著黑帽見不著容貌,我估摸著許是為了烘托冥界灰蒙蒙的場景和冥界主神秘的身份。想人家出來站立迎接已是禮數做足,我亦不好強求人家摘下帽子,終究不是升國旗國家領導人來巡查等大事。倒是那個溯世輪台,冥界入門不遠處黃泉旁邊見著的那台大型水車便是,邊上既無看守亦無警示牌,真真放得隨意,虧得弦商能認出這個破舊的大水車便是冥界至寶。

冥界主低頭攜重臣行標準禮,“上神安好。”我待其交通不多,隻曉得其的身份是鴻蒙之初便被定下的,待我一樣的輩分,倘是說年紀,應亦待我差不多,而其卻待我行禮給足麵子,我自是不好少了禮數,拭袍作揖,“冥界主安好。”從雲袖裏掏出顆月白珠贈上,“有勞了。”不要問我這顆珠子是哪裏來的。

冥界主一見月白珠,黑洞洞的帽衫裏射出兩束光芒,口裏卻矜持道:“原便是冥界分內之事,又怎須得上神送如此貴重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