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五年與十年1(1 / 2)

稼軒文羽看著棺木中的稼軒文卓,悲痛的神色中浮現出掩飾不住的震驚之色,愣愣地看著稼軒文卓臉上的那一抹笑容,一時之間忘了該如何反應。

多少年了?有多少年他沒有見到皇兄的笑容,那張在六年年如同完全失去神采的冷漠。染上血腥的殘酷的麵具已經剝落,雖然再已回不到六年前,但是那抹笑忽然讓他更加的酸楚,心中百般滋味。

他一直想要讓皇兄的臉色再次展露笑容,卻從來沒有想到過會是在這種情況下,也會是最後一次。心中那股剛湧現的恨意停滯了,不知道該流向何處,又似乎也淡了。直到他站在大廳之中,依然沒有理清楚,自己才是到底將要有何打算,是執著還是放下?

陷入迷茫之中的稼軒文羽感覺到有人漸漸接近,當來人踏入大廳之後便轉身看去。認真的看著來人。眼前的女子,渾身透著出塵純淨的氣息,臉上帶著病容,看起來柔弱易碎,似乎隨時都會隨風而逝一般。

“你......”白痕看著站在大廳之中,輪廓和稼軒文卓有些相似的稼軒文羽,呐呐地開了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千言萬語也彌補不了什麼。“對不起......”

“我聽豽說,皇兄是為了救你而死的,死的時候,你就在他的身邊。”對於白痕的道歉,稼軒文羽似乎沒有聽到一般,腦海中回憶起稼軒文卓臉上那抹淡笑,他想要知道,那抹笑到底是為何?皇兄那般的人,為什麼心甘情願地為他人舍棄自己的生命。“皇兄他......可曾說過什麼?”

白痕微微一愣,垂下眼簾,看著自己的掌心,似乎還能感覺到當日那溫熱的觸感,還有那漸漸失去心跳和溫度的身體。

“他,阻止了我。”五指緊握,略微長的指甲陷入自己的掌心中,卻再也感受不到其中的溫度。“他說,他不想要這樣活著。”

將稼軒文卓對自己的要求,還有彌留之際所說的話述說了一遍之後,白痕便不再說話。良久,稼軒文羽都一直站在那兒,靜靜聆聽著。抬頭看著門外的天空,沒有任何一絲的動作或者言語。然而那緊繃的側顏卻漸漸放鬆了下來。心中最後那份怨恨還漸漸衝淡。

“是這樣啊。”皇兄不想這樣活著麼......眼中的光芒湧動,卻漸漸歸於平靜。

第二日,將稼軒文卓的遺體妥善處理之後,稼軒文羽便帶著他和柳如絮還有依然打算留在身邊的豽一起出發回了黑玉國。而白痕在城門口,站了許久,直到他們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遠方的彼岸。

這段時間,白痕身體的恢複也十分的順利,然而,不知道是眾人敏感還是錯覺,總感覺夢羽若韻有些異常,雖然說,臉上依然習慣性地掛著溫文爾雅的笑容,但是卻隱隱多了一份暴動的戾氣。而對於這其中的緣由除了當事人之外,誰也想不透到底是怎麼了?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四周的人以為這個而開始遭殃。就連韻王府的下人也能感覺到一絲壓抑的氣息,做事也不像平日一般,反而小心謹慎,遠遠看到夢羽若韻走來,更是很識相地避開。就連小誓也是能不跟隨在一旁就感覺躲得遠遠的。

然而,在這種情況下,能完全不受夢羽若韻影響的,便隻有淩逸兒這幾人,還有可以說無視四周的一切的紫幻瞳等人。依然我行我素地走動在韻王府內,更是當著夢羽若韻的麵,直接不客氣地將白痕給拖走。讓夢羽若韻本就不佳的臉色更加的陰沉了,周遭更是生人勿進,神鬼回避。

這一天,夢羽若韻忽然有急事帶著小誓出了韻王府之後,而整個王府都找不到紫幻瞳等人,白痕又聽到鳳旀的情況似乎好了很多,所以便跑到了鳳旀住的院落,想要去看看他的情況。雖然他與她在那劫持的那段時間中交談的時候並不多,但是對於鳳旀這個人,白痕卻恨不起來,還有一種陌生的情緒。特別是聽到夢羽若韻的講述四年前的事情之後,心中更是起了一份讓她自己都感覺到訝異的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