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他帶給我的,記住禦家帶給他的,——用這個名字!
這個名字連了我跟爹爹,也連了爹爹跟禦家。
好!我便要看一看,
我用這個名翱翔於天、名震天下時,
禦家的臉麵,往哪裏擺!!!
以退為進
從此,這個連粗使丫鬟都冰雪聰明的禦家大宅,便多了一個癡兒,雖說同是禦君的孩兒,可那幾位少爺神采俊朗,這位是癡兒一個。所以,雖說同是禦君的孩兒,可那幾位俊朗少爺住的是廂房閣樓,這位是癡兒住的是柴房馬廄。
先幾日,新上的總管還估摸著君上的喜惡,給那小孩兒睡了最偏的破落小間,上下也有個回轉,後來看那小孩落水了幾次,摔得滿身是傷了的幾次,君上不聞不問的。便暗忖著公子少爺們的臉色,直接把人轉到了柴房。
這日,柴房陽光明媚,我悠悠醒轉。這一覺睡得好——除了冷了點,縮在柴堆裏咯不過;除了傷口上的血幹粘在衣服上不舒服外。
嗬嗬,又是新的一天!
最近也差不多了。第一步棋,算是擺的不錯。
近日來找麻煩的多了去了,我卻不覺得麻煩。
舊日怨了爹爹的,試探的,無故來撒氣的,不一而足。也好,一來借他們之口,不當我是個人,在他們眼裏我也就不是個人,日後也自然卷不到人與人的惡鬥中去;二來這一波波來人,可是都帶著禦家大宅內的派分類聚,我本是癡兒,他們往往也忘了遮攔,罵個痛快——情報送來,卻之不恭啊。
就好比現在,正窩在柴房做體能訓練呢~又來了
這十四公子真是有意⊿
侍衛退一步,讓開。
很好,沒走。
如此,我便死不了,否則他上麵也不好交代。
這退的一步,就是憑君處置的意思了。
看看,侍衛要看公子的臉色,外臣是比不得內臣的。至理啊……
那公子眉頭皺的更深了,
奇怪,我看你年紀輕輕,可沒聽說有十五公子啊?你跟我較個什麼勁。
他卻蹲下來看著我的眼睛,溫溫潤潤的,他咬了咬下唇,從懷中抽出一條金邊繡花的帕子
幹嘛?
——開始幫我擦汙垢猶在的臉!?
他又脫下外衫罩了我滿身是水的身體。
我愣了,真愣。
他擁住了我。
我僵了。
“冷不冷?”他問。
忽然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我竟下意識地點頭。媽的!!我不是癡兒麼!
亂了。
果然有句話說人在最脆弱的時候容易……
他一把抱起我,好像有些吃力的樣子,
問侍衛:“他住哪?”
侍衛指了指我的小柴房的方向。
他便抬腳走了。
一路上,我隻覺得他的溫暖隔著衣服傳來,他的心跳,撲通~撲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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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少人都朝一處湧去,他便瞟了瞟,隻見眾人中一個癡癡的小糞人,他卻驚不出歎不出笑不出惡心不出,心中一痛,竟跟了過去。
把孩子抱進了孩子住的小窩——他驚呆了。這是怎樣一番景象——柴堆裏被收拾出來一小段窩窩,薄薄地鋪上稻草,上麵還塞滿了碎布,旁的幾件破衣服上兀自還有血跡。
這孩子……到底受了多少苦!?
垂眼看睡去的孩子,小臉蛋紅撲撲的,是發熱了吧——心一揪。
趕緊將孩子的濕衣服剝下來,用毛巾細細擦一遍,又叫侍衛去拿了幹的衣服換上。卻發現了孩子花花綠綠傷痕累累的身體,趕緊又喚侍衛拿了禦家特製的良藥,細細的抹了,又叫人拿了幹的被褥,再給輕輕蓋上。端起一進門就吩咐下去煮的薑湯,一小勺一小勺地喂進孩子口裏。
細細地看孩子的睡顏不禁感歎,早就聽說君上的十三公子若水如何如何,今兒看了他的孩子,才知什麼是眉目如畫。
一睡著,這張小臉兒竟脫去了平日的呆傻,透出點英氣來,竟跟君上有幾分神似。是了,這孩子好似是集合著兩人的優點,勾畫出的完美輪廓,隻可惜癡了,命運多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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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顧完那孩子,回到院子,已是月上中天了。
一進屋,就看見老仆慌慌張張地跑過來:“呦!莊主子,您可回了,二少爺可一直在堂裏等著您呢。”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