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1 / 3)

羽賀天君。”

其他幾家都起身站了起來,舉觴道:“賀天君。”

天君這才緩步而下,雙手托起百君,道:“天下十家,既同氣連枝,又何必如此拘謹。”

百君順勢而起,輕輕一笑,道;“謝天君。”

宴上有男侍,女侍,天下幾家的城主嘴上也沒歇著。這些麼,聽聽就罷。我也沒什麼可以插言的,除非有人開口相詢。

倒是適才百君,該是個及其會察言觀色的主,卻不知為何要出那個頭……

我暗自思忖著。卻見那邊乾君、跋君講的正聲情並茂,電光火石。也無非是東海海運貿易的糾葛。卻不想重君忽然開口喚我:“禦君攻城可是用了個新玩意兒?可否讓我們幾個見識見識?”

殿上仍是鶯歌燕舞的一片,可該豎的耳朵,適才已豎起來了罷。我心下挑挑眉。

嗬嗬,這檔子事,各城主們想必是全知了,好快的消息。

我笑道:“重君過獎,就是些淫齊工巧的玩意兒罷了。哪裏入得了天下十家城主們的法眼。隻是聽說是商人所製,不知軍裏哪個燒了銀子的買進來。都是些隻能用頭回,便散了架用不了的東西。”

我自是要保護產權的,重型軍火哪裏能隨便亮給人家,有暴力的地方威懾力就有價值,此世,自也是如此,這禦城之寶,我又哪裏會放開了手。再者,這天下十家的說話,那個不是說一半留一半;如此,該當明了了吧,又何必揭了這一遭?

重君“咦——”的一聲,甚是驚訝。

卻聽厲君開口道:“倒也奇了,這禦城裏商家,道是喜歡專研這攻城的玩意兒,不知……”

嗬嗬,不知安的什麼心麼?

天下十家哪個不是一座城,哪個又不是守好自己的一片地就好?攻城的器物,便是要鏟了立身之本,也難怪。

我笑道:“商人重利,滿眼就是一個錢字,敢情看我整兵出禦城,糧草采買,便知這場仗不比剿蠻族,倒是天下十家都視重的,想必便投機取巧地作了這麼個東西。要不守玉將這剩下的,送到各位君上的營帳?”

你既然一定要看,如此我也隻好動點手腳了。

厲君朗朗一笑,道是,我們要這種東西做什麼,不如禦君就送到天君一處就是了。

我心下一驚,是啊,做臣子的,哪能得了攻城的器具。前言已無法收回,我忙道:“厲君所言甚是,倒是守玉疏忽了,當日隻知道要快破城為天君分憂,便是沒擇了手段,是守玉慮事不周。”

我當即遣人吩咐了下去。手中微微滲出了薄汗,卻聽百君又一聲輕輕道:“恐怕禦君急著破城,不單單是為了天君分憂吧?”

我猛然抬頭看他,卻見他斜坐在案台後,一手拿著酒一點一點地不緊不慢地品著,一手緩緩地搖著折扇,滿是笑意地看我。

我心下微驚。

這天下十家的談話,又有誰如此的。

十家裏的,哪個不是溫文爾雅地,將十分的話講個一分兩分,留個八分九分的自己揣測思忖的麼。

可這百君,為何三番五次……

我自忖沒什麼得罪他的地方,他居南而臨湖,我據北而防寇,按說,也沒什麼利益上的糾葛,能有的,也就這一遭了,可這不是天下十家的事情麼?

他怎麼盡是代人出頭……

不會,又是上一代的什麼舊債吧……

我隻好接口道:“守玉慚愧,先日為此亡了主帥,守玉向來待之如兄,如今死身以殉,守玉心有不忿。百君責備的是,守玉急破冀城,確有私情,便是為禦城軍亡帥伸冤報屈。還請見諒則個。”

“與君好人情啊。如此,換得一塊冀城印,倒也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