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1 / 3)

上。

蘇凡帶了籬落和管兒過去探望,一屋子的愁雲慘霧叫人也跟著壓抑起來。老太太半躺在床上直直地對著管兒看,嘴裏喃喃念著:“寶兒,我的寶兒…”

蘇凡坐在一邊安慰了一陣:“老太太要保重身子,切莫太勞心勞神,人總是能找得著的。”

李家的人按著禮數謝了,又閑扯了幾句,說是已經請了 城裏頭的張天師來看看,人家是通了天眼的活神仙。

蘇凡忙點頭:“那是必定能找到的。”

還扯開說了些別的,蘇凡不善應對,都是人家滔滔地講。一會兒又繞了回來,說到孩子出生時的情形,也沒什麼狂風大雨電閃雷鳴的異象,怎麼就這麼不明不白地被人給抱了去?便開始泣不成聲地抹眼淚。

籬落挨著蘇凡坐著,本來就討厭這凡俗間情麵上的你來我往親親熱熱,無奈蘇凡這書呆子說禮數不能廢才跟了來。這會兒看得有些厭倦,一個神誌不清的老太太,一群動不動就掉眼淚的人,實在無趣。就暗地裏拽蘇凡的袖子催促他快走。

蘇凡察覺了,知這狐狸隻愛吃喝不愛應酬,這回能陪他來這兒走一遭已是從來沒有的好心情了。就起身告了辭。

後來,莊裏又派了好些人去鄰近的各莊找,一個個無功而返。

大樹底下的人們說:“那孩子怕是找不回來了。”言語間有些惋惜,還有些擔心。把自家孩子召到跟前千叮嚀萬囑咐:“下了學就回家,不許去外頭野!要再碰上那麼個怪物似的人,活該你連個手指頭都找不回來!”

張天師也請來了,在李家院子裏又是開壇作法又是請神通開天眼,癡頭顛腦地舞了一陣,用桃木劍往西南方向一指說孩子就在那兒。

李家趕緊按著指點去尋了,卻是一條大河攔住了去路。天師慢悠悠把銀子揣進懷裏,說道:“孩子讓河神收走了。”

李家頓時哭天搶地嚎成了一片,急忙忙地辦了喪事,還跪在河邊燒了些紙錢。

這事就這麼了結了。

不過莊裏人說閑話時還會時常提起那個好看的錦衣男人:“那河神怎麼又哭又笑的,莫不是那天師算錯了吧?”

“江湖郎中胡說八道騙錢呢!”管兒告訴蘇凡。

籬落正坐在軟椅上對著手裏的茶盅出神。這些天他的話一直很少,想來大概還是在想那些輪回不輪回的事。蘇凡看得有些憂心,便走過去從他手裏抽出了茶盅,滿滿的一杯,一口都沒喝就愣是捧在手裏捧涼了:

“還有什麼好想的,都是些有的沒有的。不知是什麼年月的事,現在去想它做什麼?”

“誰說我想的是這個。”籬落伸出手來抱蘇凡,把頭埋到他的頸窩裏,“還記不記得那個叫勖揚的?”

“嗯。”那樣的一個人,出眾得隻消看一眼就再也忘不掉。

“他的來頭不小呢。”右邊的嘴角往上一撇,似笑非笑,是個不屑一顧的樣子。

“是你家兄弟?怎麼長得比你好多了?”管兒也來湊熱鬧,丟下筆跑來往蘇凡的腿上坐,額頭上立刻挨了一下。

“去,小孩子寫你的字去!不寫完不許睡覺!”

“切!那說得好像跟人家多熟似的。在咱狐族,來頭不小的除了你兄弟還能有誰?”小狐狸揉揉腦袋,不甘地回到桌邊。

“銀紫龍印知道麼?”籬落斜睨了他一眼。

“他是天胄?”管兒大吃一驚,筆頭一挫,戳破了薄薄的紙,“我怎麼沒瞧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