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次出兵肯定都是精英,雖然他們的為了虜獲我軍,考慮在人數少,缺糧食而輕裝上陣,但因他們見識到我軍對付虎獅的手段,更加小心謹慎,派出的都是精英豹將,所以,隻要把他們給圍困死,呆在總部的那些隻會指揮的老頭更加不在話下,見大軍覆沒,肯定投降我軍下。”輕輕鬆鬆,一個計謀就成了。
“大王英明!”榮替壓製住自己心裏的澎湃,拚命的想用平靜的聲音,可是她發現她不能,尤其是剛才居然聽見了如此的良策,她的心情久久不能平複。果然是用兵如神的統帥!“罷了,你先下去,本王想休息一陣。”聲音略帶疲憊之色。
“是,大王請保重好身體。”語氣無不是關心,榮替恭敬的鞠了個躬,便彎腰退下來。
榮替退下來了。冰烈也終究是累了,合著閉上了眼睛。這幾天,她一直都沒有休息過,她拚命的想要用軍事來牽製自己,不讓自己沉浸在悲哀中。隻要一靜下來,那幸福卻也冰冷的回憶就會襲來,席卷著她的身心,讓她感覺的到自己的寂寞痛苦是如此真實。她好想,好想再次擁緊他們,好想眷戀一下他們的體溫,看得到他們的害羞表情就會讓自己的心情快活起來。
夜,落,小塵,還有影,我真的是好累了,好痛,你們到底在那裏?冰烈在心裏呐喊著她的想要。她真的是好想他們。
冷,不斷的夾著冷雪向她飛來,衝擊著那腐爛的心髒。可是卻沒有知覺,因為已經麻木了,心痛到麻木了。為什麼?她一直想不清楚,為什麼她愛的人要一個一個從她的身邊消失?為什麼要剩下她一個人痛苦,在冰冷的回憶獨自取暖,卻是更加冷心。
冰烈無力從椅子上慢慢的滑下,愣愣的看著前方,迷茫的想要找尋一個答案,一個能讓她明白的答案。在燈火跳躍,那狹長的眼角下閃爍著冰冷心痛的光澤,真的是麻木了嗎?冰烈沒有把自己的眼淚給拭去,隻是呆坐在地上。
夜越來越深,氣溫也越來越寒冷了。
冰烈低起頭把頭埋進膝蓋裏,不想讓人暴露她的脆弱,但黑夜卻把她的心傷看著一清二楚,那心髒已經裂開了一半,連接的血管也斷了幾條。
“爺……”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個人影已經站在冰烈的麵前,他試著輕聲的喚醒她。冰烈緩慢的抬頭,苦澀的淚已經盛滿了她的眼眶,看的很模糊。這下是一身淡藍的衣服,長長的白靴,烏黑的長發沒有飾任何的東西,隻是隨意的披著,依舊是如此嫵媚的動人。冰烈凝神不語的看著他,隨後她慢慢的站起身,眼神渙散,向非無走去,每一步都是沉重。
非無就這樣靜靜的站著,看著她一步一步的走來,看著她那令人心碎的憔悴麵容一步一步的噬咬著自己的身心。不過才幾天的時間,她就成這個樣子了。冰烈站在他的麵前,抿著唇不語,久久的不語,久到他以為她已經不會動了。冰烈毫無預兆的把頭抵著他的肩膀,直到涼意鑽進自己的胸膛,他才發現,她真的是……
“他們都走了……”冰烈喃喃的說著,不自覺的瑟縮了一下,都走了,離開了她,隻剩下她自己,為了他的囑咐,隻能留下來,完成她的使命。可是她卻也要承受永無止境的冰冷和心疼。非無隻是心疼的看著她,什麼也沒有做。她現在需要的不是安慰語,她是在尋找著讓自己忘記心疼的安慰。隻要忘記了,就不會心疼。可是她寧願承受著心疼,也不要忘記。忘記與他們度過的一切時光,那恐怕已經刻在她的心裏了。
對於她來說,最甜蜜的回憶都已經成了刺骨的寒冷。←思←兔←在←線←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