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桌上,慵懶地揉著太陽穴:“莊聆姐姐聽聽,就跟這鳥似的,也鬧不出什麼大亂子,就是冷不丁地出來叫兩聲惹人心煩。”
莊聆一笑,看向窗外,意味深長道:“本也不是什麼珍惜的鳥兒,偏偏如今在宮裏了,咱還不好就這麼網了去。若不然我改天跟陛下請個旨,你來荷蒔宮住算了。”
我笑笑,搖了搖頭:“那倒不必,我這麼會兒工夫連遷兩回宮,不定又怎麼惹人說呢。倒不如,姐姐給我想個轍,讓這鳥兒替我叫。我想讓她叫她就叫,我不想她就閉嘴,拿來解悶,不是很好?”
莊聆猶豫了片刻,沉思著道:“她那個心思,倒是不難辦,卻不值得費這些工夫。”看向我,略一笑,“算了,也不是不值,終是能讓你在錦淑宮過得好些,日後你們兩個對夏美人一個總好過你一個對付她們兩個。”
我遂低眉一笑:“還是姐姐疼我。”
莊聆故作豪放地擄了擄衣袖:“你且說吧,要我拿什麼小恩小惠替你收買這位胡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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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009.變故
我略一思忖,執筆蘸墨,在紙上寫了個字遞給她。她接過去一看,眉眼一彎:“這丫頭,還跟我玩起啞謎了。行了,按瓊章娘子的辦,娘子等著胡采女找你謝恩去吧。”
那日我在莊聆的菡思殿與她一起用了午膳,回到靜月軒又閉門歇下。待這件事畢,錦淑宮的局勢多少是要變上一變的,那時,夏美人自也不敢妄動了,我的日子也好安心過下去。
不過五六日後的一個晚上,成舒殿的宮人抬著小轎來了錦淑宮,但不是如常般請了夏美人去,而是往胡采女的瀾曳齋行去。我站在靜月軒門口遙遙看著,直到那一頂小轎又從眼前離開。這後宮誰都不是傻子,荷蒔宮那邊自有辦法讓她知道這是得了誰的好處,她但凡有些眼力總要去向莊聆道謝的,而莊聆,也自有辦法讓她知道這歸根結底是誰的意思。她謝不謝我倒還在其次,至少在此之後她會明白在我背後亦有高位嬪妃撐腰,言語間便不敢那麼放肆。
一夜好眠,次日醒來,婉然便笑向我道:“姐姐可是醒了,胡良使已經在外麵等了些時候了。”
“胡良使?”我一愣,“陛下晉了她的份位麼?”
婉然淺淺笑道:“可不?昏定晨省完了便去荷蒔宮便見了婕妤娘娘,而後就往這邊來了。林晉請她先坐她也不肯,就站在外麵等姐姐起床呢。”
我一哂:“她是剛晉封的人,這般等可不合適。”便起身更衣梳妝,雖是讓她們動作快些,仍是用了一刻的工夫。
到了正廳,見她果真是如婉然所說端端地站在那兒等,笑道:“聽聞良使昨日侍奉陛下,今日晉了份位,恭喜良使。”我輕一頜首,又說,“我這幾日病著,睡得多,良使有什麼事知會宮人一聲就是,何須在這兒等著?”
她雙頰微紅,聽我說話時一直低著頭,見我語畢方規規矩矩地一福,道:“夕冉多謝瓊章娘子。”
我虛扶她一把:“快坐。良使這是什麼話?謝我做什麼?”
她正坐下來,臉上神色猶不自然,扭捏道:“當日多有得罪,多謝娘子不計較,還為夕冉舉薦……”
“什麼舉薦?”我止了她的話,笑吟吟道,“說到底是你自己心思聰敏陛下喜歡罷了,與我並無幹係。”
她訝然地看著我,不知道我究竟什麼意思。我平靜地回視她,不急不緩地告訴她:“良使日後行事注意分寸,都是天子宮嬪,萬不可把話說絕了。我做的事,不過是想為自己圖個舒心自在,你實在不必謝我。日後你我還要同住錦淑宮,相互幫襯著總是好的,良使說呢?”
她咬了咬牙,訕訕道:“從前是夕冉不懂事,如今對娘子心服口服。怨不得陛下喜歡娘子,娘子確是比夕冉寬容大度許多。”她站起身,又向我福下去,“夕冉今兒個去拜見了婕妤娘娘,婕妤娘娘直說夕冉有眼無珠,不該跟了良玉閣那一位。她本就是個事事愛與人比的,哪裏會管我的死活。”她絮絮地說了很多,有委屈也有懊惱,聽起來多有些前言不搭後語。我聽罷點頭一笑,未加置評:“婕妤娘娘素來明事理,她的話你是該聽上一聽的。我隻想圖個清淨日子,你與良玉閣那位還是好好處著,莫要讓陛下覺得你恃寵而驕才好,那一位背後可也是映瑤宮呢。”
她恭謹地垂首應了:“諾,夕冉謹記。瓊章娘子的心思婕妤娘娘也告訴夕冉了,可夕冉不明白,瓊章娘子為何這樣。”
“因為人各有誌,良使你是個不服輸的,但我隻想活得平平靜靜。既然婕妤娘娘什麼都跟你說了,我也就不瞞你了。”我停了一停,告訴她,“你不必奇怪我為什麼幫你,我隻是忌憚良玉閣那位罷了,她事事跟著映瑤宮,我怕對我不利。偏偏你是個直性子,她想做什麼定是要通過你來做,自己避得遠遠的。與其出了事拿你頂罪,還不如趁早讓你知道你跟的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