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了。兄長的意◤
這最是個感受冷暖的時候。宮中這麼多人,平日裏個個以皇後為尊,如今她尚未咽氣,眾人便都開始各尋生路了。不過至少……宏晅還是在意她的,雖是沒有顯露出太多的痛苦,他的笑容也少了很多,來簌淵宮的次數亦是少了。
“皇後娘娘是陛下的正妻,陛下自然不會不在意。”順充華歎息著說。但她與我也都知道,這麼些年,宏晅對皇後表露出的“在意”確是太少了。
我們每日照常去長秋宮門前叩首問安,極盡恭敬。我不知旁人這樣做時有幾分真、幾分假,我卻是真的願她能安。這麼多年了,她是位好皇後,哪怕她也曾因私心與瑤妃去爭、甚至間接害了嶽淩夏的孩子,但麵對六宮那麼多紛紛亂亂的事情的時候,她大多時候還是公平的。
一日日這麼過著,一邊真心為皇後祝禱著,又一邊等著那喪鍾敲響。自不是盼著她死,隻是知道這種必定會來的事情的時候,心裏總會有一種說不清的盼,大概是因為等的時日太煎熬,便想讓這樣的煎熬趕緊過去吧。
整個簌淵宮裏,唯一一個還能照常歡笑的就是阿眉了。其實我時常覺得她也察覺到了一些事情,這孩子聰明得緊也敏[gǎn]得緊,這樣悲傷的氣氛她不可能無知無覺。不過她到底是小孩子,我們不同她說她也就不多問。
這一次宏晅再來簌淵宮已隔了三五日,看得出他的疲乏。在他累的時候,我也就不多說話,這個時候給他一份安靜總是好的。
靜默地用膳,阿眉很快就吃飽了,掙開梨娘的懷抱在我們之間左看右看。
他抬了抬眼,目光忽地一定,淺蹙起眉頭。我送到嘴邊的筷子一頓,擱下來好奇地問他:“怎麼了?”
“嗯……”他沉吟著又端詳一會兒,然後說,“你那道傷……怎麼瞧著比幾天前明顯了些?”
更明顯了?我神情一滯,心中有些懼意。但凡女子,總是在乎自己的容貌的,何況是宮眷。
“朕沒別的意思。”他笑了一笑。我遲疑一番,還是起身坐到了妝台前,看得仔仔細細。更明顯了麼?我倒是沒覺出。日日都要梳妝,我總是注意著這道傷的。
他也放下碗筷,走到我身後環住我,笑說:“別看了,許是朕記錯了。”
我撫住帶傷的臉頰,從鏡中憂心忡忡地望著他:“臣妾哪兒敢大意,萬一留了疤好不了了怎麼辦……”
他嗤聲一笑,彎下腰來拿開我的手,下巴抵著我的額頭也從鏡子裏回看著我:“那怕什麼?不就是朕看看麼?”
我翻了一翻眼睛:“那不行,留了疤陛下就不看了。”
他想了一想,笑意未減地道:“你擔心這個?朕倒是更擔心另一件事。”
我一奇:“什麼?”
他笑睇著我:“‘楚王好細腰,宮中多餓死’……你說若是旁的嬪妃效仿你這般,都在臉上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