腔,繞太極,夏鏡花也不好多說什麼。該說的話已經說了,該道歉也道了,那就這樣吧,夏鏡花這樣想著,衝二管家點了一下頭,然後從旁邊離開。
剛走出幾步,忽又聞得二管家從背後追了上來,喚道:“五小姐,請稍步。”
“怎麼了二管家還有何事。”夏鏡花止步回頭。
“今日有侯爺傳回書信,侯爺奉旨留在軍營督守操練虎騎營,以備今秋皇上閱兵之事,所以侯爺近兩月都不會回府。還望五小姐知曉,珍重。”
說完,二管家客氣地拱了一下手,然後從旁邊經過離開。
夏鏡花微微停愣在廊下片刻,略皺眉頭,一直看著二管家遠去,才若有所思地慢步沿廊離開回院。
早先,夏鏡花的確是心中有些盤算的,從早先她的幾次試探中可以看出,定遠候對夏鏡花到底還是有父女之情的,隻要定遠侯在府裏,大娘要對付自己總是有些顧忌。這次的事,隻要自己撐到定遠侯回府,也許一切能打開新局麵,但是現在來看,短時間內定遠侯這邊是指望不上了。
不過,夏鏡花對於定遠候留守軍營這件事的意外之餘,更意外的是,不明白二管家為何賣自己這個人情,來提醒自己,特別是那句珍重,聽起來並沒有惡意, 像是真的提醒她,希望她早有打算。
這個二管家,對人對事都十分得體,即使是對她也從來不缺少禮數,客客氣氣的,若不是他是二管家,這種人走在一堆裏是不會讓她留心多看的。從前夏鏡花對他的感覺說不上太好或是太壞,沒太留意,甚至直到現在,她也隻是知道他是二管家,連具體叫什麼名字都沒打聽詢問過。但如今看來,這二管家似乎對夏鏡花這個庶出的五小姐,有特別的關照之意。著實讓人不解之餘,夏鏡花也覺得自己以後應該多留心下這個二管家了。
回自己的住處,夏鏡花自己打了熱水,在屏風後麵解開衣裳借著鏡子看自己背後的傷,原本結了痂的傷口因為今日的幾處走動,行禮和一係列的活動而裂開了不少,有血漬在背上散開。
夏鏡花自己忍著疼,小心地將傷口上的血水拭過,因為沒有藥物的良好治療,也沒有蕊兒的照料,這傷口似乎有些惡化發散。14DJ9。
夏鏡花無奈地重新穿好衣服,係著衣帶轉出屏風,目光不經意地掃過桌子,發現上麵多了一隻小瓷瓶。夏鏡花走過去,發現那瓶子下放了一張字條。
“早晚兩次外敷,勿沾水。”
夏鏡花握著那瓷瓶快步跑到門口拉開門朝外看,但屋外除了院子裏的歪脖子樹,連半個人影都沒有。
關上門,回屋打開那瓷瓶,夏鏡花發現裏麵是白色的粉末,聞了聞味道,十足的藥味兒。
夏鏡花覺得這應該是有人在幫自己,給自己暗中送藥,但她卻想不到是誰,轉而一想,她又心中生出寒意,萬一這不是好藥,而是壞藥,有人故意要害她,那她用了豈不是傷不見好不說,還可能要了她性命。
想了一想,夏鏡花還是為了保險安全起見,將那瓷瓶重新收好放起來,不用。
略略洗漱之後,夏鏡花上床躺下,希望自己早些睡著,睡著了就不疼了。輾轉著在床上翻轉了半宵,卻被這背後的傷折磨得怎麼也睡不著。
翻轉著坐起身,夏鏡花想要下床去取些水喝,卻沒想到剛一坐直身子,欲要伸腳穿鞋,就猛然發現屋內的桌案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團黑影。夏鏡花是無神論者,也活活被驚出一身冷汗,立刻縮後了身子退坐回床上。
好一陣兒後,夏鏡花才定下心神,借著從窗戶上透進來的月光,依稀可以看到是個人端坐那兒。有個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悄無聲息地坐到了她屋裏!
“誰……誰在那。”夏鏡花鼓足了勇氣發問,聲音止不住的打顫。
坐在那裏的人並沒有說話,夏鏡花就試圖穿上鞋子下床,去看清些,那人低沉緩慢的聲音就傳了出來。
“你最好別過來,否則……看清了我的臉,我會剜了你的眼睛。”麗線來明劉。
是那個聲音,是那個人!夏鏡花的記憶在瞬間被調出來,這種刻意壓低的嗓音,和說話的那種讓人不容置疑的氣度和感覺,她聽過一次就再不會忘記。這是那日大雨時她救過的那個男子!15882363
“是你。”知道了來人是誰,夏鏡花不由心裏暗自鬆下一口氣,是人,不是鬼,很好。
“我讓人給你送了藥,為何不用。”陰影中的人低沉著嗓音說話。
夏鏡花微愣了一下,然後瞬間明白,這人所指的藥就是桌上的那瓶,原來是他送的。
“不明來曆的東西,不敢輕易用,若有人想要害我,我用這藥豈不是形同自殺。”夏鏡花直接說出理由。
“不錯,有些戒心,懂得提防。不過你如今背上的傷已然化膿,若不用藥,你不出三日背後就會潰爛,半個月之內,你就會因後背潰爛而喪命,而且死的定比中毒而亡要淒慘。”陰影中的人淡淡地說著,沒有太多情緒。
夏鏡花一時語塞,再仔細一想他能對自己後背上的傷一清二楚不禁臉上微微生熱,道:“你怎麼知道我需要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