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想來,若真如獨孤錦衣所言,若幕後之人的目的就是想要太子與獨孤錦衣決裂,那麼他們這一步步行來,竟然是全都是被人算計入了局,被人利用了嗎

連獨孤錦衣都被算計在了裏麵不自知,這樣的細致和周密布局,讓公孫奕在夏末的清晨忍不住輕輕打了個寒顫。

“那王爺如今與太子結下仇怨,豈不是錯了”公孫亦小心地詢問。

“倒也不能如此說,越氏一族如今肆無忌憚,攬權布線於天下各城各州,本王與太子之事,獨孤皇族與趙氏皇族的分歧,不過早晚之局,隻是這人算準了時機稍稍推了一把。

“王爺可能猜到此人身份”

獨孤錦衣沒有直接回答公孫亦的這個問題,隻負手微仰著下巴看向東方。

東方有一線白光漸漸自平土地劃出,如利鋒白刃,劃破了天地間的沉沉黑暗,成為天地間唯一的一線顏色,點亮人的眼睛。

半晌後,獨孤錦衣慢聲開口,似對著東方的天際,又似對著公孫亦,更像是自言自語,道:“不論是誰,這必是個值得本王提防,也值得本王交手之人。這一局,本王雖無損失,但本王輸了。”

身後,樊虎牽來了獨孤錦衣的坐騎,邊拉著韁繩讓馬兒站好,邊小聲的詢問。

“主子,方才你可是真要拿那玉璽。”

旁邊,獨孤錦衣沒有回答,依舊是公孫亦回答了樊虎,道:“鏡皇傳國玉璽,說好聽了是個寶物,但是若處理不當,那就是個燙手的火碳,接得不好就要被燙的皮爛肉炸,丟了性命也是常事。此去晉都皇宮山高路遠,途中肯定不止一方勢力在覬覦此物,王爺何必要那東西,自惹麻煩,不過是太子一廂情願而已。”

“哦……我還真當王爺想要那東西呢。”樊虎撓撓頭,牽著馬韁到獨孤錦衣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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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接下來當如何辦事”那廂,公孫上前詢問。

“派人出去,在滄州百裏之內細心尋找,將定遠侯府的其他人找到,好生安置下來,派雀營的人立即前往軍營給定遠侯傳信,讓他知道府中之事,請他速速回城。”

“那瓊州那邊呢”公孫亦目光掃過那些退站在數米之外的衙兵,今他們雖然沒有動手,但卻在獨孤取攜帶滄州城中的衙兵前來時,因為獨孤錦衣有瓊州的五百衙兵而增了不少人勢,雖然也許真動起手來,他們起不了多少作用,但至少是在數量和聲勢上也讓獨孤承有了一層顧忌。

這也就是獨孤錦衣要費心讓人去瓊州傳消息,要那邊的知府帶兵過來的原因,不為實際戰鬥力,隻為聲勢。

爺道公之亦。“那瓊州過來的知府你現在將他安置在何處”獨孤錦衣發問。

公孫亦一聽此問,不禁有點小小的尷尬,輕咳了一聲,道:“他……他此時應該在怡紅院中,估摸著是醉生夢死去了。”

獨孤錦衣聽在耳中,不禁眉頭微微一動,但也絲毫沒有介意什麼。

倒是旁邊,樊虎一聽,立刻不禁砸手道:“廝可真是頭豬,主子有這等大事在辦,他竟丟下自己的兵去喝花酒了。”

“樊護衛這你可就不懂了,這知府今晚的花酒可是喝的好呀。”

“此話怎講”樊虎不解。

“你想想,這些衙兵都是隨著那知府手下的,自然都聽那知府的,今日若是王爺帶上他,讓他帶領著那些衙兵,結果如何”

樊虎聽著,雲裏霧裏,搖了搖頭.

“這麼講吧,這些衙兵在有知府在的時候,是必然聽知府的,知府不在的時候,沒了他們平日的主子,自然就全部以王爺為尊,全聽王爺的了。”

“有什麼不一樣嗎”

“當然不一樣。誰能保證那知府不是個見風使舵的牆頭草,在王爺傳令時便以王爺為尊,一旦知道太子在此,不立刻倒戈去巴結太子了。再者來講,我們也不知道,興許這知府也是那趙氏一族已經收買的人,他若臨時反水,那豈不是害了王爺。”

聽公孫亦這樣解釋,樊虎才恍然大悟一般,點頭道:“所以,就撇下這個知府以防萬一,那些下麵的小衙兵就全聽王爺的了。”

“樊護衛果然聰明機靈,一點就通。”公孫亦笑著誇讚。

樊虎很少被人誇聰明,立刻露出一口白牙嗬嗬地笑起來,根本沒聽出來公孫亦是在說反話打趣兒他。

“即是知府親自迎來了滄州,本王自然也是要去他的瓊州走一趟的,公孫你去將他找到,隨他一道帶著衙兵回瓊州。你在瓊州先作籌備,本王稍後兩日到,屆時自瓊州啟程回京城。還有,派一隊身手利落的人喬裝改扮,沿途朝晉都方向打聽,可有見到形似五皇子的人經過,打探到了也不必驚動,暗中保護就是。”

論到正事,公孫亦麵上的笑意收起,拱手應禮,道:“是,屬下這就去辦。”

公孫亦行禮自獨孤錦衣身邊告退,翻身上馬,高坐於馬背之上衝那些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