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纖珞是越來越被這位太子殿下望文生義的態度給深深折服了,她不過是最近一段時間和葉澈稍稍走得近些,怎麼就被他給誤會了?
“我和葉澈隻是朋友……”斟酌著他的話,戚纖珞挑揀著話來回應他,她和葉澈的確是好朋友。
葉澈為人爽朗、看似清風淡月的謫仙似的人物,實際上卻是心細如發,尤其會照顧別人的感受,他為人低調,做事謙和有度,實在是不可多得的益友。
“我明白了。”
太子原本微微緊繃的神色終於有了幾分放鬆,他以為這段時間戚纖珞和葉澈走得比較近,應該是對他存了幾分心思,現在想來卻是他想的過於狹隘了。
男女之間的交往未必走得近便是相互愛慕,也許有些人更像是心心相惜的知交好友,太子殿下終於露出一抹笑容來:“那我……也能跟你成為朋友嗎?”
“不介意的話,”看他終於不在這種情情愛愛的事情上麵糾結,戚纖珞也回以一個笑容來:“當然!”
打開了這一層之後,戚纖珞不再將他當做避之不及的麻煩,太子爺沒必要時時刻刻地纏著她,兩個人之間再聊了一會兒之後,戚纖珞就將他送走了。
但是在回到這處小院子的時候,方才她同太子殿下一起坐著喝茶的石桌邊上坐著一抹玄色的身影。
“軒轅寧天?”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她說話的語氣間都帶著一絲絲不由自主的欣喜。
“和太子都說清楚了?”他的手上端著一壺茶水,輕輕撥開茶杯表麵上的浮色,前嚐了一口冷茶。
戚纖珞剛剛準備阻止他來著,卻發現他已經將那口茶喝了進去,那是她剛才喝過的茶啊……
“怎麼?”看她的表情有些怪異,軒轅寧天看他。
戚纖珞趕忙回答:“沒啥,什麼都沒有……”
在她的麵色停留了一會兒,軒轅寧天淡然地放下了茶杯,看似不在意地說道:“如今太子應不會再纏著你了?”
“應該是這樣吧!”
戚纖珞哪裏管得了太子殿下是怎麼想的,她隻道:“前些日子拿你當擋箭牌,沒想到太子殿下竟然不信,現在又以為我和葉澈在一起,這想法也是沒了誰了……”
“愚不可及。”即便是他的親侄兒,軒轅寧天損人的本事一點也沒留情麵,再次落到戚纖珞身上的臉色終於有了幾分正色:“你剛才提到葉澈,我順帶提醒你一句,此人來天厲國皇城多年,絕不簡單,你最好小心為妙。”
這個西芝國來的質子,本來就出身卑微又不受西芝國的皇帝重視,是個隨時隨地可以被拋棄的棋子,也好在最近兩國平安無事,否則他也不會活到今日。
但是來天厲國這麼多年,從一個區區質子,到現在跟太子走得這麼近,甚至背後還有連他都摸不清楚的具體勢力,這個人令軒轅寧天都不得不留意。
先前是他疏忽了,現在才聽到有消息說是戚纖珞極其信任他,連同仁堂開分店這麼大的事情也是一手交給他來處理的,這令軒轅寧天心中無端生出幾分不舒適來。
再加上她剛才同太子的談話之間隱隱可見,她對待葉澈不似對待一般的旁人。戚纖珞這個女人聰明是聰明,但是卻容易被人利用,決不能讓她這麼親近葉澈。
聽到他這番話的戚纖珞可就沒有這番計較的心思,她笑著說:“你這話倒是挺有意思的,你說葉澈此人不簡單,其實我感覺你這個人也比他更不簡單,葉澈就算是有再多的心思,至少他是同我明著說的,不像某些人,即便是背地裏利用了我,還想讓我感恩戴德。”
她這番話說的有些冷嘲熱諷,實在是有點看不慣他這幅總是認為別人都有心計,就他一股清流獨自存在世間的樣子。
“這麼說,你心中對我存了頗多怨懟?”他的眼神為我一凜,帶著點點閃爍的光。
嚇得戚纖珞趕緊認慫道:“不敢不敢,寧王殿下多次救我於水火之中,我們兩人現在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所以現在小夥伴有難,寧王殿下是不是該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呢?”
看她這幅認慫的狗腿模樣,軒轅寧天的麵色也好轉不少,果然拍馬屁這一招在哪個地方都是行得通的。
然而麵色好看了的軒轅寧天並沒有設法將她弄出去,反而不鹹不淡的轉移了話題:“再過兩日,北淵國的和談大使便會抵達京城,宮中會大擺筵席,屆時你自然有機會出慈禧宮。”
“北淵國的使節來做什麼?”戚纖絡好奇道,前些日子不是還說北淵國裏麵內政亂得很嗎,怎麼這還沒打起來,就開始派使節過來了?
戚纖絡腦子裏恍然劃過一個想法,她脫口而出:“他們不是是來天厲國探底的吧?”
“猜對了一半。”軒轅寧天竟然出乎意料的回答了她這種問題,他接著說:“他們還有另外一個目的……”
“什麼目的?”怎麼也想不明白,她開始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