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的議論聲之後,仍是沒有一個確定的說法。
北淵國使節再次說道:“若是天厲國沒有人能解開這次謎題,我們北淵國自會派人展示解惑的方法。”
此話一出,軒轅皇帝的麵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他說的這個話的意思,不就是鄙視天厲國沒有能解開這個困難的人才,還不如他們北淵國的人有腦子嗎?
軒轅皇帝的眼睛掃過座下的一幹朝臣,最終放聲道:“哪位愛卿若是能解開這次謎題,朕必定重重有賞。”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戚纖絡看著周圍不論是朝臣還是各位在座的女眷皆是一片垂頭喪氣之色。
看得皇帝的眼神一凜,這件事若最後真叫北淵國使節來解惑了,傳出去豈不是要被其他幾國恥笑,他將目光挪到了坐在身旁的軒轅寧天身上,看到他一臉不痛不癢的神色,緩緩道:“皇帝常年在邊疆之地,想來對這些奇聞古件應該頗有了解,不如就請皇帝大展伸手,讓他們北淵國人看看我天厲的才智?”
每當什麼事情想不到辦法了就會盯上他了?
軒轅寧天淡然自若的搖晃著手中的青玉杯盞,裏麵紫紅色的果酒映在杯沿上有種異常的美感。
連頭也沒抬,軒轅寧天冷聲拒絕道:“皇兄謬讚了,臣弟不過是一介武夫,征戰沙場之事還算在行,隻是這麼精致小巧之物,實在是的外行,皇兄還是不如找幾個在座的精通女紅的家眷試試,或許能找出那兩個小孔也說不定?”
女紅?
這話一下子點醒了在座的各位,他們之前隻是一心想著如何在這麼多孔中找出兩個想通的孔,卻是沒有想到用女紅這個法子,女紅擅長針線活兒,隻要用絲線讓兩個孔傳統,這不就找出那兩個可以相通的小孔了嗎?
輕輕地抿了一口自己杯子裏麵的酒水,為了款待北淵國的使節,宮裏特地用了他們北淵國盛產的葡萄酒,戚纖絡在現代也挺喜歡喝這種酒,但是這個酒和現代的葡萄酒相比,多了幾分純天然的味道,葡萄的香醇味道也更濃厚,難怪軒轅寧天這麼喜歡。
不過對於他一個大男人能提出用女紅來解決這個難題,她也是感覺有幾分詫異的,因為要解開九曲玲瓏珠的奧秘,還真要用到絲線。
這邊說道女紅和針線活兒,眾人的眼神不約而同的轉向了席間的另一處,戚纖絡這次本來就是從太後宮中出來的,加上她又沒有擺出戚府小姐的架子,也就自然而然最次等的座位。
而那些人的眼神都落到了女眷之中稍微靠前一點的座位,那個位置,正處於皇後娘娘之下,象征著身份和地位的位置,而此時在那個位置落座的人,正是——戚雪。
戚雪素來有京城第一才女的噱頭,但是也不掩飾她尤其擅長女紅的一麵,據說前些日子皇後娘娘在自家宮中小壽,她的一副百鳥朝鳳的刺繡,收到了許多人的溢美之辭,說她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女紅。
眼下這不是機會來了?
事關天厲國的顏麵,皇後娘娘也不好意思推諉,隻吩咐道:“雪兒,不如你就替大家露一手吧,若是能解開這個謎題,本宮也會重重有賞……”
“皇後娘娘……”
戚雪若真是有這等解開九曲玲瓏珠的本事,也不會隱忍到現在也一言不發,眼看著皇後都將她推了出去,她也不由得急道。
可是這等場麵也由不得她不出麵,戚纖絡就看著她站起身來,斯文慢理的理了理自己的裙角,這才一步一步地挪向大殿正中央的那個珠子,立即有宮女將準備好了的針線交到了她的手中。
戚纖絡放下了手中的果酒,在一幹眾人都屏氣凝神之際泰然自若地拿起了桌上一小塊花生酥。
這宮中的禦廚就是手藝不一般,一口花生酥入嘴頓時化了開來,唇齒間都是一股濃濃的帶著花生的甜味兒,實在是味道不錯。
她一麵吃著花生酥,再次抬眼去看戚雪的時候,隔著大老遠都能感覺到戚雪渾身的不自在,手裏拿著針線,她一連圍著謝了珠子轉了好幾圈,看著每個孔一般大小,愣是沒能下得去手。
好不容易,她終於找準了一個孔傳了進去,可是那個球本來就是球狀大小,饒是她的芊芊玉指在纖細,也進不了那個小孔,隻能將針穿進去自行去摸索裏麵的路徑。
時間已經過了那麼久,進去的針線再也沒看見出來,戚雪的神色早已經緊張的不成樣子。
這麼久都沒能出結果,在座的人也都明白是怎麼回事兒,接二連三的歎息聲此起彼伏。
戚纖絡聽到這些大臣的反應,冷不防覺得有些好笑,明明是輕輕地一聲笑出來,旁的人都沒有發覺,反倒是神經緊繃的戚雪倒將目光射向了她,令戚纖絡的腦門兒神經一跳。
“陛下,”戚雪忽然跪在大殿正中,道:“臣女自知無能,不能解開九曲玲瓏珠,但是臣女的姐姐戚纖絡常年在鄉下長大,想必見過的稀奇古怪的東西更多,不如讓她來試試?”
聽了她這個話,戚纖絡覺得好笑得很,什麼叫她在鄉下接觸到的奇怪事物會更多,你他丫的在京城這麼高端的地方都沒見過,她在鄉下就能見著了?壓根邏輯都不通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