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當場辭別了陽子一行,無音卻沒有立刻去慶國。
延王和延麒從雲海回到了玄英宮,才落地就聽到女官來報,有一男一女兩個客人等待著麵見延王。
六太不耐煩地轉身就要走,尚隆也有些累,正想說明天再見,女官補了一句,女子就是上次的弦小姐。
六太刷的一下就跑了過去。
尚隆跟在後麵苦笑。
推開門後,尚隆愣了好一會兒。
“原來……我就在想,無音和誰一起過來了。”
“延王陛下,延麒大人。”黑發少年抱拳行禮,笑得有些狡黠。
“你不是……不方便離開黃海?”六太愣愣地指著更夜。
無音掩口輕笑,過了會兒才說,“犬狼真君隻是遇人不淑,又被人‘脅迫’了而已。”
發梢隨著她的動作輕顫,閃出一片細碎的銀光。
“是啊,而且還是被同一個人‘脅迫’。”更夜溫和地附和,故意加重了“脅迫”的音量,側頭瞄著無音,一臉似笑非笑的神情。
六太指著無音,手指抖了幾下,“你你你——你真敢做!”
“有何不敢?”銀發的少女一臉無所謂的神情,左手向後一甩,“萬事開頭難嘛,幹過一次就不怕第二次了。難道延麒沒聽過,什麼叫做破罐子破摔?”
“你!”六太的手抖得益發離開,嘴唇嚅動幾下,都沒說出完整的音節來。
尚隆不禁失笑,“好了,別逗六太了。你怎麼會把更夜給劫持出來?”
無音和更夜對視一眼後,哼了一聲轉過頭,“你名聲倒真好,他們都指認著我是惡人呢。”
更夜低笑幾聲,“誰叫你扯謊也這麼自然。好了,我招認,是我自己想出來,所以找上了無音——”
“為什麼找她?!”六太噌一下跳了起來,頗為不滿地嚷嚷。
尚隆一把按下,無奈地搖頭,“因為能‘脅迫’仙人的人太難找了吧。”
“好了,人我也送來了。我這就走了。”無音甩甩手,轉身就要走。
“去哪裏?”尚隆正色問。
“先到關弓帶上那兩個小鬼,然後去慶國啊。測繪地圖哪有那麼簡單,我連工具也沒準備。”無音揉了揉肩膀,歎氣,“一想到就覺得累啊。我還真是勞碌命。”
“那也是你自己攬上的吧!”尚隆不客氣地說。
無音看了尚隆一眼,才開口,“沒法子,總不能毫無理由地離開幾年吧。我在金波宮轉悠過,大致也都看過了。我覺得,地圖對陽子的幫助應該很大。如果我留在金波宮,她總會產生依賴心理——我可不想當妨礙別人成長的角色。她和景麒到現在都找不到正確的相處方式,一個小心翼翼,一個又過度緊張,要是天天在我眼前晃悠,我遲早把景麒揍一頓——”
尚隆咳了一聲,“等等,為什麼揍景麒?”
“陽子是我朋友,我當然揍景麒了,誰叫他給我朋友臉色看。”
無音理所當然的回答讓在場的三人通通嗆住。
環視三人一眼,無音扁了扁嘴,“好吧,是因為景麒曾經給我臉色看,我懷恨在心罷了。”
六太直接把口中的茶水噴了出來。
“你,你這也太不靠譜了!比前麵那個理由更不靠譜!”
無音眨了眨眼,“是嗎?看來我不得不說實話了。因為我嫉妒,我嫉妒麒麟和王之間特殊的羈絆,就忍不住想捉弄那位成日裏緊張兮兮的麒麟——我好不容易騙到的朋友就這麼白送給他了,我可真不甘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