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所以,你的登基典禮我也就不參加了。這次,我想在慶國走走,繪製一些地圖。如果可能的話,我想繪製慶國全國的地圖,作為給你的禮物。粗略地算起來,大概,要三年的時間吧。我們就這麼約定吧,三年後,我會帶著地圖回來,希望到時候,你已經是一個稱職的景王了。”

“不要,無音,我不想你這麼快就走……”陽子衝動地拉住了無音的手,“我什麼都不知道,景王什麼的……留下來幫我,好不好……”

陽子本有一肚子的話想要說,卻在那雙益發凜冽的金眸中失去了開口的勇氣。

緊握的手不自覺地鬆開了,她怔怔地退了兩步,看著這忽然變得陌生的人。

“陽子,我很坦誠地告訴你,我厭惡官場。如果可能的話,我希望離這些東西越遠越好……況且,幫你救景麒是一回事,幫你治理慶國就是另一碼事了。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令不行。你是想讓我擔任慶國的官員呢,還是想讓我處於‘妄言幹政’的狀態?”

金色的眸子微微眯起,眼角危險地上挑,“我可不想和你家景麒一再地就‘身份’問題爭辯。退一步來說,就算我認同你有成為明君的潛質,想要讓我‘輔佐’,你差得太遠了!要知道,鋒利的刀劍都是會傷人的,沒有能力控製刀劍的人則會被其所傷,所以,現在就這樣分別吧。”

銀發的少女瀟灑地揮揮手,“那麼,後會有期。”

藍裳畫出一道利落的弧度,在風中獵獵作響。

陽子什麼都不能做。

被那股驚人的氣勢所懾,她連開口或移動的勇氣都沒有了,隻能這樣看著,看著那人腳步輕捷地離開。

堅定而流暢的步伐,仿佛從來不會猶豫徘徊。

直到此刻,陽子才忽然發現,無音素來平和優雅的笑容下,隱藏著仿如烈火颶風般令人畏懼的氣勢,不同於森冷無情的殺氣,那是一股灼熱的氣息,似乎要燃盡一切。

“……我真好奇,她跟隨過的那兩位,到底是什麼人。”延王愣了片刻後,用一種半恍惚半驚歎的口氣說道。

六太不自覺地拽住了尚隆的衣襟,低聲呢喃,“我……剛剛差點就想……”

“什麼?”尚隆好奇地問。

“不。”六太死死地咬住了嘴唇,瞥了景麒一眼,鬆了口氣,卻更見疑慮。

“可是,她走得這麼幹脆……”陽子糯糯地念了一句,垂下了頭,“我、我那時候……都不敢說話。好沒用啊。”

陽子氣悶地坐下去,就像自暴自棄似的。

“有時候,我會嫉妒,嫉妒她什麼都會,但是,更氣自己都不會……測繪地圖這麼困難,她說也不說,我還以為多麼簡單,真是傻瓜。”

“嫉妒她?陽子,你放心,她這樣的人,滿世界的找,也未必有第二個。好吧,如果真的有,我一定立刻去巴結他,讓他來雁國幫我!”延王嗤笑著,拍了拍陽子的肩膀。

“安心,她不會有事。說了三年,她怎麼都會回來。”

“……我擔心的不是這個,而是……”陽子雙手托著腮,“稱職的景王,在她看來,要什麼樣才是稱職?”

陽子很苦惱,皺著眉,一臉苦色。

“這個,就隻有問她了。”延王笑了笑,“她又沒說要斷絕聯係,麒麟有使令——你明白了?”

陽子驚喜地抬頭,恍然大悟,笑著跳了起來。

“我知道了。我馬上就去找景麒!”

看著陽子飛速跑開,延王立刻收起了笑容。

“料的真準——陽子也真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