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牛就要羸瘦而亡。由於同樣的理由,她隻能使專用的器皿喝水,如果有人用她使過的杯子喝水,此人就肯定要死亡。
在許多民族中間,對於分娩後的婦女都有與上所說相似的限製,其理由顯然也是一樣的。婦女在此期間都被認為是處於危險的境況之中,她們可能汙染她們接觸的任何人和任何東西;因此她們被隔絕起來,直到健康和體力恢複,想像的危險期度過為止。例如,在塔希提島[位於大洋洲]上,婦女分娩以後要住在聖潔地方的臨時小屋裏隔離半個月或三個星期,在此期間,她們不得自己進用飲食,必須由別人喂食。另外,這期間如果任何人接觸了嬰兒,也必須像母親一樣遵守那些限製,直到母親舉行“滿月”儀式之後。同樣,在阿拉斯加附近的卡迪亞克島上,臨產的婦女無論什麼季節,都得住進用蘆葦搭起的簡陋茅舍,在那裏養下孩子住滿20天。在此期間,她被認為是最不潔淨,誰也不接近她,她吃的食物都是用棍子挑著送給她的。布賴布賴印第安人認為婦女分娩的汙染褻瀆比月經來潮更為嚴重。婦女感覺快要臨盆時,便告訴自己的丈夫,丈夫趕忙在偏僻無人的地方為她搭起一所小屋,讓她一人獨自居住,除了她母親和另外一位婦人外,不得同任何人說話。待她分娩以後,由巫醫為她禳除不潔,在她身上吹氣,還放上隨便一個什麼小動物。即使這樣做了,也隻是將她的不潔程度減低到相當於月經來潮時那樣,而在陰曆整整一個月內她必須跟原來同屋的人分居,在飲食方麵也必須遵守月經期間的那些規矩。假如她流產了或產下的是個死胎,那麼她的情況就更糟,她的汙穢不潔就更加嚴重了。在這樣情況下,她更不得接近任何人,凡她用過的東西,別人稍一觸及都格外危險,她吃的飲食都掛在長棍的一端遞給她。這樣一般須持續三個星期,然後才能回家,再按一般分娩後的禁忌行事就行了。
有些班圖氏族對於婦女流產並加以隱瞞這種情況所招致的汙染,懷有更為誇張的看法。一位有經驗的觀察家談到這些民族時說,“在南非人眼裏,產育嬰兒所流的血比月事來潮的汙穢更為危險,婦女做月子期間丈夫必須隔離八天,不得在家居住,主要是恐怕受汙染。嬰兒出生後的前三個月內,他都不敢把嬰兒抱在懷裏。婦女小產,尤其是私自流產,所造成的汙染就更為可怕了。如遇這種情況,不僅男的受到威脅或致死亡,而是全國,整個天空,都受汙褻。由於思想概念上的奇怪聯想,致使生理上的現象引起宇宙的紛擾!”下麵引述巴佩迪氏族的一位巫醫和造雨者關於婦女流產可能給全國帶來的災難性後果的言論:“如果哪位婦女流產,讓汙血橫流,又將嬰兒隱藏,這些行為便足以引起熾熱的熏風,烤得全國赤地千裏。由於社會秩序紊亂,天也不再降雨。當雨水快要接近血水流過的地方時,便不敢向前,因為它害怕受沾染,所以要保持一段距離。那位婦女犯了嚴重過失,敗壞了酋長的國家,隱藏了尚未很好地凝長成人的精血,那種精血是受禁忌的,決不能滴在路上!酋長要把所有男人召集起來,詢問他們:‘你們村裏秩序正常麼?’有人會回答說:‘某某女人懷了孕,我們都還沒見到她生下的孩子。’於是他們就去抓住這位婦女說:‘你把他藏在哪裏了?快說出來。’他們拿著家什去到現場,把事先準備好的用樹根煎熬的藥水澆在墳穴裏,從中掏出一小捧墓土扔進河裏,裝些河水回來灑在她流過血的地方。她本人則每天都要用這種藥水洗滌。這樣以後,這個地區才能再有雨水滋潤。此外,我們(巫醫)還召集所有婦女,教她們每人準備一團沾有血跡的泥土在某天早上帶來交給我們。如果我們想用它製出藥水在全鄉噴灑,就把這些泥土碾成粉末,放進牛角,到第五天末了,派出童男童女(尚不懂人事,沒和男人發生過關係的女孩),叫他們去到各處淺灘和各入境路口,由一個小女孩用鶴嘴鋤翻開泥土,別的孩子用樹枝插進牛角將裏麵帶血的土粉末灑進剛掘的洞內,一麵說道:‘下雨!下雨!’這樣我們就移動了婦女們在路上留下的禍害,天就會下雨,全境都淨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