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好歹也是能感知的,你再這樣消沉,他也會失望。”
令狐儀腳步頓了頓,又邁大步子往前走,“我沒有時刻想著他,就是偶爾念一念。”
狐非搖搖頭:“你若不是時時刻刻都念著他,用得著連穿衣服都要弄成和他一樣的顏色?還有你的柳木簪,從來就沒見你摘下過。”
令狐儀吃了一驚,才反應過來自己不知不覺已經念了柳風這麼久,頓時有一種被戳穿的窘迫,然而他都已經失去柳風了,難道連一點念想都不能有嗎?
國師臉色驀然沉了下來,聲音裏是不可動搖的執拗:“一切都是我願意。”
說完甩手離去,高大的背影落荒而逃,留下狐非一人搖頭歎息。
旁人說再多有什麼用,一切你願意就好。
***
令狐儀辦事效率正如他承諾的一樣高,第二天就有人來找狐非認親。
拙鸞攜著狐非的手,眺望著殿外百步之遙的地方扭扭捏捏地走來一個身影,疑惑地皺起了眉。
狐非眼神緊盯著殿外移動的那人,越看越覺得那樣一步三提胯的姿態像極了一個熟人,觸了觸一旁的拙鸞:“你看那人像誰?我怎麼覺得好眼熟。”
拙鸞一臉戲謔:“看來你家壯士昨晚沒有把他伺候好,走路姿勢格外別扭。”
狐非目瞪口呆。剛剛還稱讚令狐儀神速,這麼快就幫他把人找著了,原來這人根本就是遠在天邊盡在眼前,完全一出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的戲碼。
小白蓮剛開始還小心翼翼地走路,沒幾步就左顧右盼看周圍,見沒有侍衛守著,風一樣飛奔到殿中,衝著皇榻上的兩人興奮地嚷嚷:“你們找的人就是我!”
狐非挑挑眉,一臉壞笑:“你怎麼證明?”
小白蓮傻愣,這還要什麼證明,二公子不是認識他麼,難道還怕他來假冒領賞銀?
底下的人扭捏著,狐非越看越好笑,心中出了一口惡氣。誰讓你躲在本公子身邊這麼久都不知道說說身世,害得人一番苦找。
“我,我有辦法證明!”小白蓮一時情急,脫口而出,“我屁股上真有疤,就是小時候上樹刮的,不信,不信,你回去問我男人!”
狐非登時噴笑不已,彎腰趴在拙鸞肩膀上直喘。拙鸞無奈地拍拍他的背,對狐非惡劣又幼稚的把戲很是覺得丟人,什麼時候跟個小孩子一樣了,就知道逗人玩。
“你有個弟弟叫白山?”皇座上的人出聲問道。
小白蓮忙不迭點頭,“我就猜到二公子一定是認識我家裏人,不然也不會對我的身世了解這麼清楚。我弟弟現今人在哪?”
拙鸞搖搖頭:“這很難說,明早我再命人張榜尋人,你隻管等消息。”
小白蓮失望地點點頭,也顧不得什麼禮數,恍惚地走了。
拙鸞看著大殿門口的身影越來越遠,才轉過頭來,一眼對上狐非發亮的眼神,愣住了。
“怎麼了,這樣看著我?”他一手撫上狐非的臉問道。
狐非眼神裏滿滿都是讚賞,笑道:“拙鸞你發現沒有,現如今的你變得柔和了許多,沒有以前那樣傲慢冰冷,這樣很好。”
拙鸞失笑:“我以前什麼樣子?”
狐非想了想,說道:“你以前就是死鳥一隻啊!說什麼都不聽,自以為是,傲慢無禮,霸道蠻橫。我有時候覺得養你很累,處處心疼你,小心伺候還要看你臉色,根本就是討了個冤家克星,活受罪。”
拙鸞原本笑著,等狐非一席話說完,臉色已經沉到鍋底:“還有什麼,你可以盡情聲討,以後就沒機會了。”
狐非咬咬下唇,硬是將滿肚子的牢騷憋了回去。即便拙鸞以前的劣跡令人痛徹心扉,罄竹難書,他也不能就這麼順杆爬上了這死鳥的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