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2 / 2)

舉起自己的右手,那隻手套上鐫刻著彭格列標誌的石體中央躥出了明淨的橙色火焰,他抬眸直視她的眼睛,

——“在西西裏的黑夜點亮這希望之火的時候,我們就沒有資格再澆滅它了。畢竟……

——“最初我們想要得到的,已經實現了。”

茜拉沉默地同他對望,她想起卡夫瑞與狄拉的犧牲,想起桑恩瑟縮著哭泣的身影,想起夢魘中那個鉑金發男人離去的背影——最後她想起了她即將出世的孩子。那一刻她不是沒有動搖,但她緊緊閉上眼,半晌的無言以後才平靜地啟唇:“你這個白癡。”

別過臉,她不去看金發男人露出的表情,擱在挺起的小腹上的左手長指收攏,“你以為真的能這麼簡單的結束嗎?別傻了。無論是Sivnora還是戴蒙斯佩多,他們想要的都是他們的彭格列……為了這個,他們不擇手段。這樣的他們,根本就不會理解你主動退出的原因——不僅如此,他們還會猜疑,對你趕盡殺絕——除非你是在絕境之下不得不退出。隻有這樣,他們才能相信你是真的準備永遠離開彭格列。

“我們根本——根本就沒有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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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西裏曝曬在深夏的烈日之下,蒼綠的植被卑微地向驕陽低首,萬物匍匐。

彭格列總部的地下基地接觸不了這好似淩駕於一切之上的夏陽,長廊中四季如一地陰涼。大門緊闔的會議室內已彙聚了包括六位守護者在內的所有家族高層幹部,早從五月末那場聚會上的流血事件發生開始就未再出現在家族會議上的Sivnora同樣到來了這裏。

原本應當坐在霧守席上的戴蒙斯佩多在會議的一開始便站到了Sivnora身後,無疑是一開始就與和解派劃清了界限,甚至絲毫不顧及自己霧守的身份。這不把現任首領放在眼裏的態度自然引來了不滿的聲音,可礙於Sivnora極具威懾力的視線,沒有人敢真正站出來對他進行指責。

彭格列為後人留下的文獻記載,彭格列一世GiottoVongola在這次會議上宣布了將首領之位傳給其表弟SivnoraVongola的決定,而當時立即出現了和解派反對的意見,很快便有人提出這個決定如若要生效必須通過門外顧問部門的同意。

根據那個年代留下的相關資料來看,門外顧問部門首領阿諾德必定不會讚同這個決定——因此此次會議隻會成為兩派之間盡全力開火的序曲。然而,彭格列的曆史告訴人們的卻並非如此。文獻中對這次會議寥寥幾句的記錄裏提到,在門外顧問部門明確表達了反對意見後,發生了一個意外——這導致門外顧問部門的發言權受到質疑,二世Sivnora上台已然成了定局。而為了穩固門外顧問部門今後在彭格列家族的第二把手的地位,盡管失去了表決權,門外顧問首領最終也還是聲稱認可SivnoraVongola。

化為文字的曆史將這段記憶敘述成鬧劇,但出席這場會議的彭格列高層卻不會遺忘眼前曾發生過的“意外”——那就是彭格列二世Sivnora創造用“恐怖”來統治黑手黨的新時代傳說的開端。

他們都清楚地記得,在那次會議上,所有人都將注意力轉向身為門外顧問首領的彭格列雲守阿諾德時,這個鉑金發男人剛打算開口說話,就被距離他最近的Sivnora手中忽然燃起的“憤怒之炎”阻止——隻是一瞬間的事,那隻被火焰裹覆的拳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掄向了他。他們隻見到前一秒還麵色冷峻地坐在雲守席上的鉑金發男人正麵遭受了毫無預警的攻擊,身軀因巨大的衝擊力而被甩向牆後,癱倒在破碎的牆壁殘骸中的鉑金發男人竟頓化成了一個金發女人。

——一個由於懷有身孕而腹部隆起的金發女人。

幾乎沒有人不知道,她就是彭格列門外顧問首領夫人斐洛莎維多——也是此刻本該待在家中的懷孕九個月的孕婦。

“茜拉!!上帝啊——茜拉!!茜拉!!”

慘劇發生的下一秒,會議室內響起的驚恐的呼喊聲變成了這個意外單調的蒼白背景,無人記得究竟是誰第一個衝上前試圖搶救這個身受重傷已昏迷過去的孕婦,他們記住的隻有她身下淌流不止的鮮血,以及在這時赫然從喧嘩中傳來的戴蒙斯佩多冰冷的宣告:

“這個女人欺瞞了所有人。門外顧問首領阿諾德早在兩個月前就已失蹤,對於Sivnora繼任家族首領一事——這個部門沒有任何發言權。”

在場的全部高層在那一瞬間都忍不住顫栗,他們膽怯地看向那個毫不猶豫地對孕婦出手的男人,瞧見他就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似的閉目養神,對周遭的嘈雜置身之外的模樣令人不寒而栗。他們都知道,即便沒有一屍兩命,這位夫人的孩子也必定是保不住了——可造成這一切的這個男人卻依舊泰然自若。

隻是所有人都未曾預料,就在戴蒙斯佩多冷靜地道出這個事實以後,會議室大門突然崩塌——激起的煙霧之中踱出了讓人意想不到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