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愁略微有些無奈的點點頭,事到如今,她也知道隻能先這樣了,看黃裳給她放下帳子,從桌上拿起在刺殺大金使者時,在瀟湘院使用過,後來拿走的瑤琴,拎著那人從窗戶翻了出去,莫愁很是奇怪,裳哥哥把琴拿走做什麼,這時候要彈琴嗎?輕歎口氣,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可卻怎麼也睡不著,心裏各種思緒湧上來,說不出的煩惱。

黃裳睡醒沒多久,還沒有睡意,原本準備去廚房做些宵夜吃的,結果被莫愁的事情一攪和,現在也沒心情去做東西吃了,想著反正天也快亮了,幹脆等天亮了以後去大廳吃早餐好了。隨手將鎖魂針的解藥塞進那人的嘴裏,把瑤琴放到桌上,便隨意倒在床上,放鬆自己,等著那人醒過來。他仔細想莫愁家的事情該如何著手?他很清楚莫愁是想自己報仇,不想假手於人,哪怕這個人是他,她有她的自尊,他決對尊重她,可是這並不防礙他幫她把仇人找出來。待他幫她把仇家找出來,在讓她自己動手也就是了。

感覺到地上那人輕輕的呻()吟了一聲,黃裳從床上爬起來,點了那人的軟麻穴,拉了把椅子在那人身前不遠處坐了下來,靜靜的等待那人清醒。過了一會兒,那人終於睜開了雙眼,打量了一下四周,想要從地上爬起來,卻因為穴道受製,又摔回了地上,悶哼一聲。

“醒了?”黃裳淡淡的說。

那人瞪大雙眼仔細的打量著黃裳,道:“你是誰?為何抓在下?”

“你似乎沒有搞清楚自己現在的狀況,現在應該是我問你,你有何資格發問?”黃裳輕笑一聲,譏諷的看著對方,冷冷的道。

那人霎時臉色鐵青,卻又不得不承認現在的情況,確實如對方所言。隻得咬牙忍著。

看著他的反應表情,黃堂不怒反喜,江湖人硬骨頭多,大多熱血衝動,這種人性格比較執拗,很難控製,而懂得審時奪勢的人,多半貪生怕死,容易操控得多,這樣一來,萬一他不肯說,自己也可施展傀儡術,達到目的。“你叫什麼名字?藝出何門?”

“在下劉文傑,河西洛河劍派弟子。”那人不甘心的咬咬牙,可還是老實的回答了問題。

黃裳心裏茫然,洛河劍派?聽都沒聽過,一陣黑線,在次感歎自己沒有一個好的情報機構。假裝知道一樣,冷哼一聲:“你在大內隸屬何職?”

劉文傑明顯一驚,然後立刻搖頭否認道:“大內?在下不懂閣下何意?劉某是洛河劍派的弟子,與朝廷能有何關係?”

“這正是我想知道的。”見他否認,也不奇怪,他要直接什麼都招了,他反而會懷疑內容的真假了,從懷中摸出一塊令牌,正是之前在莫愁房間時,從劉文傑身上搜到的。

劉文傑神色一懍,見抵賴不掉,眼珠一轉,顯得有些無奈的道:“是,在下是大內一名三等帶刀護衛。”

黃裳見他承認了,接著問:“既是大內侍衛,緣何會在高山府中?”

“是這樣的,在下的師弟,就是之前跟在下一起襲擊那位姑娘的那個,他是高府的護院,和我感情極深,在下這次得到假期,或準回鄉省親,路經此地便去高府探望師弟。在下決無意冒犯姑娘,隻是那位姑娘大半夜的忽然爬到高府圍牆上,在下的師弟作為高府護衛怎能坐視不管?在下隻是見他久戰那位姑娘不下,出於同門之義,出手幫他罷了,實在無意冒犯那位姑娘,這是個誤會。”劉文傑立刻為自己今晚刺傷莫愁的行為做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黃裳聽得臉色一沉,這家夥分明滿嘴謊言,隻怕除了師門,沒一句真的。當下站起來走到他身前,冷笑道:“我給過你機會,看來你是敬酒不吃想吃罰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