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兩鬢斑白,她看著孩子那種目光我一生也望不了。她恨不得把自己的生命溶入孩子身體裏,代替他一點一滴失去的生命,我那個時候才知道,原來一個人的目光裏可以包含那麼多情感。”
黃裳下意識的看向還在昏睡中的莫愁,以前他不懂情,現在他懂了,瑛姑當時的感受,可能就和他見到莫愁受重傷的時候一樣,恨不能以身相代吧。原來一燈一直沒辦法原諒自己,真正的原因是他太*瑛姑,哎!
“這些年來,我總是想著多救些人,償還此罪,可不論我救了多少人,那孩子終是死了,我救在多的人也還不了。十幾年來,我日日夜想,夜夜盼,等著她來報仇,好啦,她現在終於來了。”
黃裳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述他一個自私自利的人,實在沒辦法明白這種心地慈悲善良的人在想什麼。淡淡的道:“我不能答應大師。”
一燈一愣,正想說什麼,瑛姑已經從外麵闖了進來,恨恨的瞪著一燈,道:“為什麼你居然沒有失去內力?嗬,你又見死不救了?哼!”
黃裳黑線,暗歎一聲,道:“多謝前輩指點,莫愁已經沒事了。如果我告訴你怎麼找到老頑童,你能不能放過大師?”
瑛姑頓時怔住了,她沒想到黃裳會說出此話來,心思轉動間,衡量著目前的局勢,一燈內力沒失,又有四大弟子在,這個姓黃的小子看來也不會袖手旁觀,自己沒有勝算,不如聽聽他說的伯通的消息,希望他不會騙自己。“他在哪兒?”
“中秋節,在嘉興煙雨樓有一場比武大會,老頑童一定會去的,你可去那裏尋他。”黃裳鬆了口氣,這三個人的恩怨糾纏了二十年,他本想幫幫他們,現在才明白,這不是他一言兩語就可化解的,他實在是不想跟在裏邊摻合。
瑛姑憤憤的瞪了一燈一眼,轉身離去,頭也不回。
一燈宣了聲佛號,閉目不言。黃裳抱起莫愁,向外走去。一燈忽然說道:“小姑娘的傷雖然好了,身體還虛弱,就在山上休息幾日,在行上路不遲。”看了看黃裳,欲言又止。
黃裳低歎:“小侄知道大師還是放不下,老頑童和我是朋友也是親人,瑛姑若有事,我自會幫她。”
一燈頎慰的點點頭,緩緩的閉上眼睛,繼續打坐。
黃裳走到外間,遇到了剛才的小少彌從屋外走進來。
“請跟小僧來。”小沙彌合十行禮,示意黃裳隨他去。黃裳含笑應了他一聲,跟在他後麵向外走去。
在小沙彌的代領下,黃裳抱著莫愁來到了眾人等待的地方,曲英最先迎上來,關切的問:“李姑娘怎麼樣了?”
“已經沒事了,不過身體還很虛弱,須要住兩天休息一下,才能上路。”黃裳歡喜的看著莫愁已經變得白裏透紅的臉蛋。
正說著,莫愁就醒了過來,見自己被黃裳抱著,也沒覺得不好意思,由著黃裳抱著自己,將小臉埋在他的胸口。
看得曲英一陣臉紅耳熱的,感覺這位李莫愁姑娘實在是大膽,不愧是無視世俗禮法的桃花島出來的人。
“那個車夫還在山下。”黃裳想起車夫,跟眾人說。
曲英看他們除了段紅玉,都是一對兒一對兒的,於是笑道:“還是我去一趟吧,將他安置在山下村子裏。”
“好。”黃裳點點頭,曲英笑著下山去了。
幾人隨著小沙彌安置了屋子各自歇下不提。
為了照顧莫愁的身體,幾人一連在山上住了數日。歐陽克是歐陽鋒的侄子,雖然一燈有吩咐,大家沒有難為他,可是自然不會對他有什麼好臉色。歐陽克雖對一燈保持著幾分尊重,對其他人卻甚是不屑,每天拉著華箏滿山的亂跑,享受二人世界,自得其樂。自從確定了關係以後,這兩個都不是漢人,對禮儀都不看重,一天到晚親親熱熱的膩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