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了這麼急?因問,“可說是為的什麼?”
“說是有位貴客要見,正擺午宴呢。”
齊天睿這才定下心來,正要攬了韁繩轉方向,懷中人道,“相公,你去吧,讓石忠兒先送我回府。”
“一道去,正好也引你見見莫大哥。”
“怎麼見?”莞初嘟囔,“你看看你把我打扮的。”
齊天睿低頭端詳,“好看著呢。走,莫大哥那兒的廚子手藝也不錯,咱們討他的好吃的去。”
……
莫向南在金陵沒有家宅,獨來獨往,一旦住下就是伊清莊的後院。往常齊天睿進來,都不需什麼人引著,熟門熟路,隻管進就是。這一回,竟是莫向南貼身的小廝親自候在外頭引他。那小廝瞧了一眼他身後,猶豫道,“二爺,這位是……”
“我娘子。”
那小廝略一怔,趕緊彎腰施禮,“夫人。”
三人往裏去,齊天睿才見今日伊清莊也與往日大不同,裏裏外外都清靜,連那套院裏總是人來人往點貨之處都沒了聲響,似是特意清了場,屋簷底下、來往穿廊門口還多了幾個眉目冷淡的陌生人,一眼瞧過來讓人寒意頓生。齊天睿納悶兒,“今兒這是誰啊?”
小廝輕聲回道,“爺見了就知道了,貴客。”
來到正房外,莫向南正在台階上候著,三人引見,莫大哥十分熱絡又不失禮數,與這頭一次見麵的弟妹竟是這副打扮未見絲毫異樣,莞初卻是應得十分不自在。都是至親,齊天睿哪裏還顧得,隻管牽了她跟著莫向南往裏去。
進了門,才見將將擺了午宴,一大桌子山珍美味,齊天睿左右環顧,問道,“大哥,貴客在哪兒?”
“嫌南邊兒天氣悶熱,在裏頭換衣裳呢。”
“七叔!”
正說著,應著朗朗的語聲,內室的簾子打起。少年郎,寬肩束腰,足有七尺的個頭,褪去了外袍,套了一件薄綢衫,隱隱現出那底下鐵疙瘩似的臂膀。劍眉星目,高鼻薄唇,本是十分英俊的模樣,卻不知為何,眉目間有種與他年紀十分不相合的味道。齊天睿一眼望過去,不覺蹙了眉,這少年,款款而來,任是這熱絡的一聲喚依然掩不住那通身狠絕之氣,似是從骨頭裏透了出來,寒氣逼人,恍惚轉瞬之間,就是金戈鐵馬、殺氣騰騰!目光亦邪亦正,讓人琢磨不透,更不敢琢磨,人未近前,氣勢逼人!
“這就是齊二叔?”
少年看著齊天睿,齊天睿拱手道,“在下齊天睿,見過肅王爺。”
少年微微一笑,“七叔說你眼睛毒,還真是的。”說著他看向齊天睿身邊的人,那原本隻淡淡含在唇邊的笑,一時就暈進了眼睛裏,走過來,低頭看著莞初,“喲,你是個女孩兒吧?”
齊天睿立刻要往身後攬,被莫向南一把握住,“景同!這是天睿的娘子,按輩分……”
“你的眼睛真好看!”小王爺隻管饒有興味地端詳著,近近地,似是要探進那淺淺如水的眸中,“怎麼是這麼淺的顏色?可曾有外族血統?”
莞初輕輕搖頭,“回王爺的話,不曾。”
“你不用這麼跟我回話。”他笑了,麵色好是柔和,“我問你答就是,爹娘都是中原人?”
“嗯。”
“那真是難得。你多大了?十五,十六?”
“十六。”
“你的聲兒也這麼好聽!”他越發起興致,“我也十六,我是冬天生人,你呢?”
“就是這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