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山幾人,一路小酌觀景好不自在,烹茶煮酒不亦樂乎,一個星期後進入惠州地界,行了半日眾人都感覺肚子餓了,方山見路邊有個雞毛小店,便吩咐就在這家用餐。
這處偏僻,來往客人也是節儉的窮人,一般在小店子裏買兩個饅頭填填肚子,打上二角酒解解饞而已,偶爾稍稍有闊綽的客官要的也不過是切上二兩牛肉佐酒。
方山等人一進這小店,就顯出鶴立雞群來了,來往客人都是粗布長衫,差不多都有補丁,好的也不過是件繭綢衣服,這方山的衣服確實冰蠶絲直綴長衫,隨風飄逸至極,隻這一件衣服便能值得千斤,更兼他氣宇軒,更凸顯他身份與眾不同。
那店家是小地方人,不識得方山衣著幾何,但卻識得這方山身後的帶刀侍衛自個兒惹不起,他戰戰兢兢的走了過來,陪著笑臉小心的問道:“公子,要吃點什麼菜?”。
“嗬嗬,撿你店中最好的隻管上便是”方山笑道。
“好的,我馬上就給您端來”那店家一聽隻管上,頓時就樂了,剛還擔心昨兒個鹵的五斤牛肉賣不掉,沒想到一來就是個大買主。
少頃,那店家手腳麻利的切了五斤牛肉和一碟子蘭花豆上來,有拿過一壺鄉間劣質白酒放在桌上說道:“客官您慢用,嗬嗬,這便是本店最好的酒菜了”。
“嗬嗬,店家,你家裏可養著雞和豬”方山笑問道。
“有得,客人您怎麼突然問這個?”店家不解的問道。
“嗬嗬,既然有,就賣與我吧,今兒個我親自弄幾個好菜給大家解解饞”方山回頭對兩個侍衛和車夫說道。
“那敢情好啊!公子的手藝,那可是天下少有的,咱們有幸能吃到殿下親手做的美食,那是我們的造化……”車把式笑道。
他早就聽軍中流傳這方山太子,廚子手藝是一流的,走了這幾日都是粗茶淡飯,少鹽寡油的,吃的飯食完全沒有滋味,現在有機會品嚐方山太子的手藝,當然是樂開了花。
“嗬嗬,公子的手藝那沒得說”
“當初一聽是跟公子回都城,我們都樂壞了,就知道你會給我們露一手廚藝”
兩個侍衛高興的說道,三人的話激起了周圍吃飯飲酒人的興趣,都紛紛在心裏揣測這公子是不是某個名酒樓裏的大廚。現在一些大廚手藝少,收入高,絲毫不必一個王公貴族的派頭小。
“好,好,我現在就去捉雞,把豬趕出來殺了,給您備好材料,嗬嗬”那店家自然高興,豬和雞不但能賣個好價錢,還可以不用自己動手做,那何樂而不為呢!
“嗬嗬,店裏的客人們請聽我說,我們三人到時候也吃不了那麼多,就請各位不要先走,等著品嚐、品嚐下我的手藝”方山說道。
“好啊,嗬嗬,我留下來……”
“我也等等再走……”
“哈哈,我也嚐嚐小兄弟的手藝……”
這些都是貧苦人居多,很少能打回牙祭,遇到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當然沒有要走的道理,不一會兒店子裏就聚集了一些等著打牙祭的人來。
那黑豬被趕出圈子後,嚎叫著在店外亂竄,見店家搞不定,方山忍不住打趣道:“你的豬可真是個賽跑冠軍,哈哈,看來這豬肉可不那麼容易吃到嘴裏啊,這家夥意見挺大,不可就範”。
“可不是嗎?我是跑不贏這家夥”那店家擦把汗笑道。
當地人勤勞,幾個店裏的客人坐不住了,紛紛上前助其宰殺,方山也去那廚房忙碌起來,也有些村民去廚房幫忙的,登時店中熱鬧非凡,跟過節一般,人人臉上洋溢著過節般的喜氣。
一個時辰後,店中的桌子被拚接起來,方山等人和村民們圍著長桌子坐了一圈,大家天南海北的侃起見聞來。
酒至半酣,大家也不再拘謹,和方山等人開起玩笑來,有好事者詢問方山去哪裏,方山隨口說是回黑羽城,這時有兩個客人的臉色立刻變青,他們再次詢問方山等人是準備走哪一條路,方山笑著說,當然是走官道。
兩個客人搖頭道:“那裏去不得,那官道要經過五裏峰一帶,常有劫掠行者的妖物出現,所以去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