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紅綾話落,眼眸深處盡是得逞的笑意。葉輕衣醜陋不堪,一無是處,真不懂爹爹為何對她百般寵愛,她早就恨不得葉輕衣去死,剛才她這招借刀殺人用得不可謂不妙。

正當葉紅綾琢磨著除去葉輕衣該如何慶祝時,一輛馬車呼嘯而來。葉紅綾抬眼望去,認出是去而複返的那輛奢華馬車,眼睛一亮,內心狂喜,卻故作悲慟道:

“隻怕是奕王爺來送姐姐的屍首了。”

花月一聽,連忙撲向駛來的馬車,忍不住大喊道:“小姐,小姐……”

馬車緩緩停下,葉輕衣正準備下車之際,一路未發一語的皇甫奕突然開口道:“小心那個女人。”

葉輕衣先是一愣,很快就反應過來。皇甫奕這倆馬車奢華氣派,挑選的馬匹自然也是良駒,剛才恰逢在將軍府的門口發狂,聯想葉紅綾的陰狠,不難猜出一定是她做的手腳。

皇甫奕的提醒讓葉輕衣心裏一暖,她低低應了一聲,揚起唇角,“王爺,後會有期。”

花月在外麵喊了半天,馬車裏沒有一絲回應,她的心登時跌落穀底,旋即淚如雨下。

葉紅綾走過去,不忘說著風涼話,“哎,姐姐真是命苦,沒想到竟會芳華早逝,真是可憐呐!”

葉紅綾話音剛落,馬車裏傳出一道婉轉清冷的聲音,“二妹與我姐妹情深,何故咒我?”

此話一出,花月和葉紅綾皆是一愣,旋即花月欣喜若狂,葉紅綾的一張俏臉則黑如鍋底。

隨後,葉輕衣優雅地從馬車上下來。花月胡亂摸了一下臉上的淚水,趕忙過去扶住葉輕衣,從頭到腳將其看了個遍,見她家小姐毫發未損,這才放下心來。

而葉紅綾看到葉輕衣,就像大白天見鬼了一樣,纖手緊握,緊咬唇瓣,一臉的惱火和不甘。

葉輕衣玩味地欣賞著葉紅綾的表情,似笑非笑道:“妹妹,你可知詛咒將軍府嫡女的罪過可不小啊!”

葉輕衣輕飄飄地一句話讓葉紅綾如遭雷擊,葉紅綾頓時臉色大變,驚恐無措,急忙開脫道:

“姐姐,綾兒沒有詛咒,隻是認出這是奕王爺的馬車,所以心係姐姐的安危,所以才會失言。姐姐,綾兒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那就是有意的嘍?”葉輕衣唇角噙了一抹明媚的笑容,說出的話卻猶如冬日廊簷下的冰淩,寒冽刺骨。

“我自然知道妹妹是真心待我,可是大庭廣眾之下妹妹說出那樣的話,若是被有心之人傳出去,肯定要質疑二妹的家教了。

姐姐我早已經損了閨名,自然不會在意這些的,但妹妹可不一樣,妹妹在京中貴女圈裏名聲頗佳。

若是因為剛才的一句無心之言損了閨名,做姐姐的可是要心中難安的。為了避免此事發生,姐姐我隻能忍痛教導一下妹妹了。”

葉紅綾聞言,忽然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眼前的葉輕衣叫她感到太過陌生。

以前的葉輕衣根本就是個沒有腦子的蠢貨,可是眼前之人心思深沉,即便要對她下手,卻還能說得冠冕堂皇,叫人挑不出一絲錯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