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花月被兩個丫環不堪的言語激怒時,正要怒聲嗬斥,卻被葉輕衣攔了下來。

“金銘,剛才我從外麵回來,整個京城都傳開了,說咱們小姐一宿留在綺香閣,那種汙穢地方怎麼能去的,真是不知小姐怎麼如此不自重,連帶著我們這些做下人的都臉上無光!”

說話的是藍衫丫環,語氣充滿抱怨和鄙夷。

被喚作金銘的丫環咯咯一笑,回道:“雲嵐,小姐何故去綺香閣?想來必定是因為瑄王殿下去了那兒吧。

要我說小姐還真是夠蠢的,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作踐自己,隻顧和一群煙花女子爭風吃醋,自降身份,卻不知二小姐和瑄王殿下早已經暗度陳倉了。”

雲嵐一聽,立刻來了精神,連忙問道:“金銘,你怎麼知道的?”

“上次小姐和二小姐去湖心亭遊玩,不是正巧碰上瑄王殿下嘛,當時瑄王殿下謊稱口渴支開小姐去拿水壺。

我當時並未走遠,正巧撞上二小姐送給了瑄王一個紫色荷包,後來幾次見到瑄王,我都瞧見瑄王一直戴在身上呢。”

雲嵐嘖舌道:“我要是瑄王殿下的話,也準選二小姐,二小姐不但人美武功又好,大小姐除了頂個嫡女的頭銜,一無是處。金銘你說你長得這麼美,幹這伺候人的差事實在委屈你了。不過平日小姐待你不錯,到時你以陪嫁丫環的身份隨小姐嫁進王府,遲早會被瑄王殿下看上眼的,等你飛上枝頭當鳳凰的那日,可千萬別忘了我這個妹妹呀。”

“死丫頭,胡說什麼呢!”金銘雖是笑罵,語氣中卻難掩得意。

接下來兩人的談話就更加地不堪入耳了。

“喂,你說小姐在綺香閣徹夜不歸,會不會是在那裏看上了哪個男人?聽說有些青樓裏也是有小倌的。”

“雲嵐,你覺得就小姐那樣的姿色有哪個小倌願意伺候她?估計到時上床都會不舉的。”

“哎呀,金銘,你好壞啊!”

葉輕衣耐著性子聽完,覺得自己獲悉的訊息量還真不小。她的院子裏竟然出了這些膽大包天、亂嚼舌根的賤婢,她還沒有嫁給皇甫瑄呢,這些丫頭就已經打算去給皇甫瑄暖床呢。

再者就是原來葉紅綾和皇甫瑄早有一腿,可憐以前的葉輕衣到死還被蒙在鼓裏。下一瞬似乎想到了什麼,葉輕衣的臉上浮現出一絲高深莫測的笑意。

“啪……啪……啪……”

金銘和雲嵐正說得起勁,猛然響起的掌聲嚇得兩人中斷對話,連忙轉過身子。當看到葉輕衣笑吟吟地站在那兒時,兩人露出的驚恐之色簡直像見鬼了一樣。

“哎呦,金銘、雲嵐,你們說得不錯嘛,也不枉費小姐我平日待你們不薄。”

葉輕衣緩緩逼近,明明笑得雲淡風輕,口吻不慍不火,卻讓那二人心頭劇顫,不自覺地跪地,連聲求饒,聲淚俱下。

“小姐,奴婢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亂嚼舌根了!”

“求小姐念在奴婢平日悉心伺候您的份上,饒了奴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