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是幾個漢臣。
他畢竟跟劉墉不同,王子騰不得不說自己很佩服劉墉敢用命去鬧,他就不敢,因為乾隆真敢下死手,一點也不帶含糊。
劉墉揚言要死諫,要不是幾個同行的老大人拚了命地拉著,他一頭差點撞死在養心殿的石階上,乾隆坐在裏麵批奏折從頭到尾都沒看一眼。
等太醫院幾個太醫費死勁兒把人救回來,他才有心情探探脖子看看情況怎麼樣。
乾隆裝模作樣道:“卿家萬萬好生保養自己,無需為了些微小事兒大動幹戈,永瑢橫豎也是朕的兒子,朕也不至於虧待了他去。”
現在跟他鬧都不可能鬧林琳不能當皇儲,因為乾隆並沒有做出這樣的命令,雖然隻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出來人家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給他的八兒子鋪路。
私議儲君可是重罪,一群人隻能拐彎抹角地勸,萬歲爺,六阿哥好啊六阿哥妙,您不能把六阿哥過繼出去啊。
乾隆這幾天不知道聽了多少類似的話,十分的不耐煩,見一群老臣苦巴巴張嘴看著他,眉頭一皺道:“劉愛卿傷重至此,還是速速回家休養,朕許給你三個月的假期,好生注意自己的身體。”
抓緊滾回家裏去,三個月後也不用再來礙眼了。誰都聽得出來乾隆的話外音,一時間沒人敢接話,誰都不知道皇帝為啥堅決成這樣,一點回旋的餘地都沒有。
乾隆的目光冷然到了極點,緩緩在在場諸人臉上一一掃過,並沒有再說話,一甩袖子進去了。
正巧來給皇帝稟報事務的傅恒走到跟前,看清楚養心殿門口的混亂情況,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正想轉頭離開,被眼尖的吳書來給叫住了:“富察大人,皇上等著您呢。”
這一嗓子真心夠拉仇恨的了,十幾個漢臣眼睛跟刀子一樣齊齊望了過來,傅恒見沒辦法溜走,隻能硬著頭皮不動聲色地點點頭:“有勞吳公公告知了,我這就進去。”
吳書來進去稟報後果然宣他覲見,傅恒走進養心殿的時候還記得專門側頭看了看額頭上一個血窟窿呼嚕呼嚕往外冒血的劉墉,皺眉道:“幾位同僚都愣著幹什麼,快把劉大人送出宮去,回家好生休養。”
養心殿門口忌諱見血,傅恒到底敬重劉墉為人,勸他早點避開,也省得給皇帝急需整治他的借口。
進去後就見乾隆用一種很玄妙的目光看著他,傅恒有點頭皮發麻,十分光棍地往地上一跪:“奴才該死,請皇上責罰。”
至於為啥該死,兩人都心知肚明,乾隆有意整治劉墉,你身為人家小舅子竟然還通風報信,確實該自覺請罪了。
乾隆見傅恒這麼知情識趣,一時間倒也不想跟他算賬了,有火氣完全可以留著對著來撞槍口的大臣們發,傅恒是難得見了他不唧唧歪歪的大臣,乾隆覺得沒必要把自己的盟友越推越遠。
傅恒給皇帝稟報了一些事情,略提了提州縣地方官無故赴省會的事情。
這事兒他還真知道的一清二楚,乾隆笑了一下,把桌子上兩份奏折丟了下去:“你看看,這是朕私下裏交給永瑢和子毓做的懲治方案。”
傅恒精神一震,知道重頭戲來了,這是皇帝在委婉地向他表明自己選擇八阿哥而不是選擇六阿哥的真正原因。
啥喜歡寵愛那都是次要的,身為一個皇帝,江山社稷的重量可以秒殺其他任何感情,要不是林琳確實有本事,乾隆再喜歡他也不會放心把他推上皇位。
吳書來把兩份奏折取下來,雙手呈遞給傅恒。傅恒接了過來,匆匆看了幾眼。他當然沒敢細看,皇帝就坐在上麵等著呢。
大體了解了上麵所述的意思,傅恒沉吟了一下,恭聲道:“啟稟皇上,奴才看著,八阿哥嚴明,六……果親王寬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