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吳修點點頭,表示知道。
“吳教授,王哥的母親在樓上,我們等她告別之後在開始吧!”
不一會,白嘉祥陪著一個時髦的中年婦女走了進來。烏黑的頭發被燙成了小卷,大紅色的運動服搭配著橘黃色的雙肩書包和同色旅遊鞋。若不是一直在紙巾擦拭眼淚,陳珈還以為這人是來刑警隊參觀旅遊的。
“王哥父親去世早,家裏就他和母親兩個人,刑警嘛,經常不著家,老太太就靠旅遊打發時間。昨天接到電話通知時,人還在旅遊景點,一路上轉汽車,換飛機,今早才趕回來。”
陳珈看著說話的法醫陳,問:“為什麼你不過去?”
“我害怕和家屬打交道,不知道該如何安慰,覺得說什麼都很無力。你要過去嗎?”
“我去幹嘛,白隊和吳教授在那就夠了。”說著,她拿出吳修給的口紅擦了起來。如此不合時宜的行為讓法醫陳別過眼睛,冷冷的說,“這些東西不要帶進來,小心汙染物證。”
“噢!”
陳珈走出屍庫將包和化妝品都寄放在了老刑警辦公室,“師傅,東西在這兒放一下,隊裏沒給我辦公桌,有電話叫我一聲……”
法醫陳隻是隨便一說,見陳珈這樣,他原本就難受的心愈發不好了。
隔壁停屍房,王強母親發出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哀嚎,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慘劇在刑警隊時有發生。
白嘉祥同吳修將王強的屍體推進來時,陳珈已經準備好了一切,解剖台旁的盤子裏從手術刀,標尺、鑷子、胸鉗、骨鋸、縫合針等一應俱全。
這本是法醫陳的工作,可他完全不在狀態,畢竟這是他從業以來第一次解剖同事的屍體。看到陳珈已將器具全部擺放整齊時,他負氣的把那些不會用到的器具又收了起來。
陳珈問:“為什麼要把這些收起來?用不到嗎?”
法醫陳不願搭理陳珈,裝作沒有聽見她說話,直接問吳修,“吳教授,可以開始了嗎?”
吳修點點頭,拿起標尺開始測量傷口,他一邊測量,一邊報數。法醫陳將他說出的數據記錄在紙上,待所有傷口測量之後,他接過法醫陳遞來的手術刀一字劃開了王強的胸腹部。
陳珈好奇的問:“已經確定了死因為什麼還要解剖?”
“你來解釋,”吳修示意法醫陳回答陳珈的問題。
“這是為了確認哪一處創口是致命傷。”
“然後呢?”陳珈等著法醫陳繼續,她想知道確認致命傷對這起案子有什麼作用。
法醫陳沒有回答,吳修瞥了他一眼沒有多話。
一旁的白嘉祥問:“你是怎麼回事?吳教授讓你解釋一個問題,為什麼隻說一半?”
法醫陳始終沒有接受王強已死的事實。幾日前還一起吃飯的同事就這般毫無生氣的躺在解剖台上,平日愛笑的麵容上掛滿了白霜,這時候難受都來不及,為什麼要讓他同一個絲毫不尊重死者的人科普一切?
“白隊,我覺得不應該讓非法醫學專業的無關人員來這兒實習。”
白嘉祥沒有接話,人是吳修開口要的,他等著看吳修怎麼回答。
吳修了解法醫陳,這小夥愛憎分明,一直在討好陳珈。那麼情緒化,肯定是陳珈得罪了他,“發生什麼事了嗎?”
法醫陳不說話。
陳珈想了想,說:“沒什麼事啊!他說不能在這裏化妝,我已經把東西全部拿出去了。”
化妝!
吳修瞪著陳珈,卻在對上她那雙頗為無辜的眼睛時不知道該指責她什麼了。
陳珈看了看眾人的臉色,反問:“有人告訴我這裏不能化妝嗎?門口的行為守則隻說要將這裏打掃幹淨,沒有說不能化妝。”
法醫陳譏諷的說,“也是,你是來實習的,無論誰躺在這裏對你而言都一樣。”
“是一樣啊,躺在這裏的是屍體,是證據。我知道法醫要尊重屍體,所以我在屍體還沒有放在解剖台上時匆匆擦了點兒口紅,你就為這事兒生氣?”
法醫陳被她一頓搶白氣紅了臉,“你……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我沒有遲到,你遲到了,你的工作還是我幫你完成的,這也有錯?”
“冷血!”
“為什麼?我做了該做的事情就是冷血,你站著傷感就是偉大?你傷感是你的事,別要求我和你一樣,傷感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幹嘛?”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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