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的,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就算他們知道是埃爾頓夫婦作惡,但證據呢?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也沒當場逮住他們夫妻造謠,正如奈特利所說一切都是猜測,盡管是無限靠近真相的猜測。
魏萊一連幾天都吃不下,睡不著,胸口悶得就像被人狠狠地踩住,整個貝茨家都籠罩在愁雲慘霧中。
不過,就算不能正大光明地把埃爾頓夫婦揪出來,她也不會讓他們好過。
奈特利看出了簡不會就此罷休、忍氣吞聲吃悶虧的心思。雖然簡看起來柔弱,但她自小背井離鄉,寄人籬下,肯定早就鍛煉出了堅強的性格,更何況,埃爾頓夫婦的所作所為放在任何一個人身上都是不能接受的惡行。
於是,奈特利先生對魏萊說,讓她隻管放手去做,萬事有他擔著。他還怕簡對付不了埃爾頓夫婦,主動提出要幫忙。
“奈特利先生,你已經幫了我很大的忙了,能查出幕後主使,但憑我和姨媽的力量是絕對不行的,我永遠感謝你、伍德豪斯小姐和哈莉特對我的幫助。”魏萊露出了這些天來第一次輕鬆的微笑,“你不用擔心我會下不了手,我不會對刻意傷害我的人手下留情,我已經想好了對策,就算被其他人知道了,認為我做的太過分,我也會這麼做。”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魏萊都是下了決心就不會輕易改變的性格。
兩天後,魏萊和貝茨小姐收到科爾夫人的邀請去她家參加下午茶,魏萊苦等的機會終於來了。
經了這一遭,貝茨小姐沉默了許多,原先嘴一張就說個不停,外人根本沒法兒說話,現在倒好,一整天也不見得說幾句話,望著窗戶愣愣地發呆,跟貝茨夫人一樣沉默。家裏時常一整天也沒人說話。
貝茨小姐止不住地會想起貝茨家還沒落敗時的好日子,如果現在貝茨家還有從前的光景,就算簡真的喜歡阿米迪歐先生,也不會惹起這麼多難聽的嘲諷,別人隻有滿口祝福的。
她總是想著想著就掉淚,魏萊害怕她待在家裏出毛病,因此接到科爾夫人的邀請就一口答應下來,或許跟老朋友們說說話,貝茨小姐會恢複到以前沒心沒肺的樣子。
在科爾家的下午茶會上,在座的夫人們都有意識地避開關於簡的謠言,就算有哪位夫人不經意地提起了,也會被故意拿話岔開。
貝茨小姐知道這些老朋友是在照顧她和侄女兒的自尊,心裏又傷感又感動,眼裏一片水光。
魏萊倒真的從謠言的傷害中走出來了,不介意別人說什麼。
“這些日子,關於我的那些謠言在海伯裏傳得滿天飛,我捫心自問,對阿米迪歐先生從沒有過任何想法,也不知道是誰會這麼可惡,惡意傳播這種謠言。我心裏不好受,也很少出門,可我總待在家裏也不能解決問題,幸好有科爾夫人的邀請,我和姨媽才有勇氣踏出家門。各位夫人都是姨媽的老朋友,我相信你們是絕對不會相信那些謠言的。”
科爾夫人滿是心疼地握起魏萊的手:“可憐的姑娘,我們當然相信你,我在海伯裏住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聽見有這麼惡毒的謠言。我聽著都受不了,更何況你!真是太可惡了!”
科爾夫人是這個小圈子的領頭人,她發話了,其他夫人自然也隻有讚同,即使其中一些夫人也沒少看貝茨家的笑話,甚至添油加醋,但現在,至少看起來,她們都隻有同情和憐惜。
夫人們家長裏短地聊了一會兒,聊到了埃爾頓夫婦。
時候到了。
魏萊裝作無意問起:“埃爾頓先生是去巴斯才認識埃爾頓夫人的?據說他們是在一場舞會上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