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回巴斯了。
在她看來,除了哈特菲爾德、唐威爾和朗道爾還算得上可敬的人家,其餘號稱富貴之家的人家都沒有見識。
因此,她打定主意要辦一次宴會,親自教教他們什麼叫做宴會。
這場宴會本計劃是在月底舉行,但現在,她不得不把宴會提前。
到了周六晚上,魏萊坐著愛瑪家的馬車,和哈莉特一道去往埃爾頓家。愛瑪和奈特利這樣重要的客人早在中午就已經到了。
埃爾頓家的房子遠比不上哈特菲爾德和唐威爾,不過倒是比貝茨家好得多。大門兩側栽了樹,修了花壇,走進了便聞到盈盈的花香,魏萊喜歡這個味道,多聞了幾次,忽然,一陣風吹來,一股衝鼻的香味撲麵而來。
埃爾頓夫婦站在門口,笑容滿麵:“簡,史密斯小姐,快進屋,外麵冷吧,今天比昨天還冷,我看過不了多久就要下雪了。屋裏點了壁爐,泡了熱茶,還準備了很多小點心,都是我在巴斯常吃的,你們一定喜歡。”
埃爾頓夫人這樣的人,就算再討厭誰,也會把麵子功夫做足。魏萊對這種皮笑肉不笑的人見怪不怪。
“埃爾頓夫人,你家真漂亮,屋裏的陳設布置非常時尚,我想住在這樣漂亮的家裏一定很溫馨,我相信這是你的功勞。”
埃爾頓夫人笑嗬嗬地挽上魏萊的胳膊,一邊帶著她和哈莉特去客廳,一邊說:“不是我自誇,我對家具布置一向很有心得,我姐夫的楓園有一間客房就是我布置的,這本是我姐姐的意思,我還不肯,怕布置得差了,客人不喜歡,給姐姐和姐夫丟臉,但是我姐姐來信說,我布置的那間客房得到了很多誇讚,我這才有了信心。”
她故意把聲音放大,好讓人知道她和姐姐並沒有嫌隙。
魏萊聽著,也不說話。
進了客廳,愛瑪給她和哈莉特留了位子,她們便坐到愛瑪身邊。剛一坐下來,愛瑪就伏在魏萊耳邊小聲說:“她請了很多人參加宴會,我看她是下了大工夫,聽說,她還讓埃爾頓先生特意去倫敦請了一位廚師準備晚餐,她想的真是周到呢。你注意到她今天的穿著了嗎?多可怕的女人啊,把自己打扮得跟貴重禮盒一樣。”
埃爾頓夫人病了一場,整個人都憔悴了,明明不到三十歲,看著跟四十歲似的,她不肯讓自己顯得比維斯頓夫人還老,一個勁兒地把自己往年輕了打扮,什麼鮮豔的顏色都往身上套。
她對魏萊的穿著打扮恭維了幾句,魏萊很平靜地接受了她的誇獎。說實話,她穿的並不華麗,全身上下除了帽子沒一件是新的,說不上寒酸,但也絕不是埃爾頓夫人口中的華美。
很顯然,埃爾頓夫人也要讓魏萊誇獎她的衣著:“簡,你覺得我這條裙子怎麼樣?還有我的發型。對了,還有我這套首飾,紅寶石的,是我結婚時姐夫送的。”
“很漂亮,都很漂亮。”她沒撒謊,這套紅寶石的首飾確實好看。
埃爾頓夫人得意地眼珠子提溜轉:“簡,你知道我的,我比任何人都不在乎著裝,一般情況下,我都穿的是未婚時的舊衣服,連首飾也很少帶。埃爾頓先生為此還勸過我,要給我買裙子,但是我對埃爾頓先生說,‘親愛的,我不需要你給我多少華麗衣服,不需要多少珠寶首飾,不需要大房子和馬車,隻要我們過得開心,幸福就好’。但是他還是給我買了這條裙子,連我都覺得太花哨了,要不是今晚宴會,這條裙子我是永遠也不會穿的。”
魏萊笑了笑:“幸好辦了宴會,不然就可惜了埃爾頓先生的一片心意。”
埃爾頓夫人滿臉都是甜蜜的微笑,周圍的客人們對他們夫妻是一片誇讚之聲,這讓她和丈夫更得意了,這就是他們想要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