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地,白梔將視線移到了自己身後,然後便看到失魂落魄站在那裏的雲若蘭。
剛才她還是滿身的驕傲,可是在看到盛井的那一刻,便徹底軟了下來。
看到盛井和白梔的聲音,許成趕緊將車門打開。
白小姐沒事就好,剛才在路上,二爺看到手機時,那表情可怕到他現在都不敢再回想。
“你沒事就好。”
在坐到了車子裏麵之後,盛井並沒有放開白梔,而是得寸進尺的將她緊緊地抱在自己懷裏。
“她應該不會對我做什麼。”
白梔輕輕的開口,雲若蘭也不過是一個為情所困的女子罷了,現在想想也是可憐。
“你不了解她。”
盛井拍著白梔的肩膀上,如果不是自己及時到了,雲若蘭說不定真的會為了讓自己恨她而殺了白梔。
從前的時候,她這個想法便是有的,隻是一直沒有機會實踐罷了。
“剛才,她問你的話。”
“別問好嗎,是時機到了,我會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
盛井歎息一聲,這樣的挺好,他不想因為別的事情而讓她現在對自己的依賴而成了泡影。
如果把白梔關起來,就不用擔心她發現以前的事情了,隻是那樣的話,她大概又會恨自己吧……
“好。”
白梔從盛井的懷裏鑽了出來,靠在另一邊的側壁上,不發一言。
她很怕,過去究竟隱藏著什麼,對她來說像是猛虎凶獸一般。
如果知道了,那些會將她吞噬的吧,所以,還是繼續膽小的逃避吧……
在將白梔送到酒店門口的時候,盛井並沒有離開,而是在她的身影消失在人群裏後默默地走下了車。
顧桐的房間號,他也是知道的。
站在門口的時候,白梔揉了揉自己的臉頰,扯扯衣領將自己脖子上的傷痕都掩蓋起來。
這件事還是不要讓顧桐知道了吧,省得他再擔心。
“篤篤。”
聽到敲門的聲音,顧桐的動作頓了一頓。
“白梔好像回來了?”
董婭攬著顧桐的脖子,在他的臉頰上輕輕地親了一口。
她故意要留下來的,就是想看到白梔臉上的表情。
“我去處理,你別搗亂。”
顧桐嚴肅的看了一眼董婭,扯過被子將她赤裸的身體擋住,隨便找了件衣服套在自己身上。
看著顧桐慢條斯理的穿著褲子,董婭撇了撇嘴,她倒想聽聽他將白梔攔在外麵會用什麼樣的借口。
“阿桐。”
看到門被人從裏麵打開,白梔鬆了口氣,她本來還以為裏麵沒有人呢。
“等等。”
顧桐直接擋在白梔的麵前,阻止了她想要進去的動作。
“怎麼了?”
感覺到顧桐不想讓自己進去的意圖,白梔也識趣的沒有往裏麵闖。
她往後退了幾步,認真地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
“咱們先分開一段時間好嗎?我想冷靜一下。”
顧桐看上去很是平靜,隻是眼神異常痛苦。
“是發生什麼了嗎?”
白梔想要拉住他的手,隻是卻又被她忍住了。
她現在似乎沒有立場去安慰他,他說要冷靜。
“不要問,等解決了,我會去找你的。”
顧桐閉上了眼睛,無論如何他不能讓白梔對自己失望,就讓她胡亂猜測吧。
“我不能與你一起麵對嗎?”
白梔眼睛裏的波瀾動了動,如果可以,她想一直留在顧桐的身邊,陪他麵對那些波折。
聽到白梔這樣說,顧桐隻是苦笑,怎麼讓她一起麵對呢?
“會好的,都會好起來的。”
在說完這句話之後,顧桐便關上了門。
他站在門後,心情有些沉重,隻不過在轉過身之後便看不出任何異樣了。
“你這樣的手段,也就隻能騙騙那些小姑娘了。”
董婭坐了起來,也不在意自己的身體暴露在空氣中。
“這些,自然是騙不到你的。”
顧桐笑著解開自己的衣領,壓在董婭的身上繼續著之前的動作。
“小東西……”
此時,白梔還不知道顧桐正在與另外一個女人尋歡作樂。
她站在門口,想著在自己離開的這一天,顧桐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走吧。”
盛井走上前,直接攬住了白梔的肩膀上。
剛才顧桐說的每一句謊話,他都聽的清清楚楚。
“你沒有走嗎?”
白梔抬頭看著盛井,她以為他早就離開了呢。
“放心不下你。”
盛井的聲音輕輕的,他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那被關上的門,也不打算拆穿顧桐,直接就將白梔帶離了這個地方,
“媽應該等了很久了。”
白梔本拒絕盛井將自己帶走,可聽到他提及穆菁菁,便也隻能任由他將自己帶走了。
“今天的時候,你怎麼知道我被人抓了?”
突然想到今天盛井出現的及時,白梔忍不住開口。
之前她忘記問了,但現在想想好像巧合的有點過分了。
“我在雲若蘭身邊安插了人手,她捉了你第一時間有人告訴我。”
盛井當然不會傻到告訴白梔他在她的手機裏安裝了竊聽裝置,隻是雲淡風輕的給她撒了謊。
“這樣啊。”
白梔點點頭,這樣聽來確實是挺合理的。
其實白梔一直疑惑雲若蘭和盛家的這兩個男人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但也不好意思問出口。
“那她現在怎麼樣了,之前看起來挺不好的。”
“與其關心她,你還不如多關心關心我。”
盛井悄悄地拉住了白梔的手,輕輕重重的捏著她的手心。
白梔有些不自在,想要拉扯回來,卻發現根本拉不出來。
“你挺好的,好像用不著我關心。”
“不,我很不好。”
盛井也不怕白梔覺得自己臉皮厚,反正現在沒有外人。
“哪裏不好?”
白梔硬著頭皮開口,盛井這個人越來越奇怪了啊。
“這裏。”
盛井拉著白梔的手,將它放在了自己的胸膛。
“別鬧。”
白梔尷尬的把自己的手抽了回來,趕緊坐的遠遠地。
他們兩個的關係,還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而且,她是有未婚夫的。
看到白梔有些防備,盛井沉默的看著她。
然後,突然地,盛井身子一晃,便一頭栽倒在白梔的懷裏。
“喂,你怎麼樣?”
拍著盛井的手臂,白梔心裏著急。
這個人剛才不是開玩笑的?
“白小姐,二爺的口袋裏裝著藥。”
許成匆匆的看了一眼後座上的那兩個人,手下拚命地轉著。
二爺最近的身體越來越不好了,他知道其中的原因卻也是愛莫能助。
從別人那裏換來的這顆心,二爺一直在排斥著啊。
“好。”
聽到許成的話,盛井趕緊摸向了他的口袋,看到裏麵果然有一個小小的藥盒。
隻是打開後,白梔卻發現裏麵空無一物。
“藥已經沒了。”
白梔緊緊地皺著眉頭,不過一會兒,他的唇上已經沒有任何的血色了。
臉上也是漸漸地變青,看起來有些嚇人。
聽到白梔的話,許成忍不住爆了粗口。
回頭看了一眼盛井的臉色,他再也沒有任何的顧忌,直接將車子的速度飆到最高。
如果二爺出了事情,A市怕就要翻天了。
不過一會兒,許成便將車子停了下來。
他走出去,打開車門直接將盛井扶了起來。
白梔跟在他的身後,看是一個陌生的地方,也沒多問。
“許醫生,二爺昏倒了。”
許成直接大力的敲著門,這個時候,許致一應該在家。
果然,很快許致一便從裏麵打開了門。
他看著盛井的臉色,皺著眉頭,跟許成一起將他抬進去。
“他絕對沒有吃藥,否則不會接二連三的昏倒這麼多次。”
許成拿出針在盛井的手臂上注射著藥物,看著病人這麼糟蹋自己的身體,作為醫生的他早就想放棄了。
隻是,作為好友,他不想他死得這麼不明不白。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
許成麵色凝重,一貫是在把二爺送回去的時候,二爺便把自己趕走了,至於二爺究竟有沒有吃藥,他是真的不清楚啊。
“現在還是他一個人住在那裏?”
許致一手上根本沒有停下來過,現在他實在慶幸當初有努力鑽研心髒這方麵的病例,否則也不會把盛井的命硬是從鬼門關拉回來這麼多次。
“有時候白小姐會在,有時候不在。”
許成偷偷地看了一眼站在那裏默不作聲的白梔,盡管二爺身邊很多人都不喜歡白梔,但是他覺得隻要二爺心裏快活了,他是無所謂的。
“白梔。”
在看到白梔的時候,許致一眉間的溝壑更加的深刻了。
他手下無意識的加重了力氣,鮮血就這樣順著盛井的手臂流了下來。
“他流血了……”
“他不疼。”
許致一雲淡風輕的用棉簽將那些血痕擦去,他專心著手上的東西,再也不看白梔。
而白梔也是不發一言,依舊默默地站在那裏。
這樣一看,許致一和雲若蘭給自己看的那段視頻上的女孩子是有點神似,也難怪上次見到自己的時候他會那麼的尖銳。
如果有一個人傷害了自己的親人,她怕也是會不惜一切代價讓那個人付出代價的啊。
想到之前盛井和自己說的他很不好,白梔心裏有些愧疚。
她以為他隻是在逗自己,卻沒有想到竟然是真的。
“你先回去吧,他在我這裏,我觀察一晚。”
許致一將手套脫下來後,煩躁的抓了抓頭發。
他想知道盛井什麼時候才能受到教訓,他不是想和白梔在一起嗎,然後就這樣作踐自己的身子?
“好。”
許成點了點頭之後便離開了,至於白梔,她應該是會留下來照顧二爺的吧。
看著許成直接離開了,白梔說想和他一起離開的話被堵在喉嚨裏。
“你留下來吧。”
許致一深吸了一口氣,如果醒來能看到白梔,盛井心裏會不會好受一些?
“麻煩你了。”
白梔默默地走到許致一的身後,看著盛井依舊蒼白的臉頰。
這樣的他,真的讓她有點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