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井,這是你家小子?”

聽到熟悉的聲音,白梔轉頭過去,然後便看到許致一和許依依從外麵走進來,而許致一的懷裏抱著一個小女娃娃,像是冰雕玉琢出來的一般,十分可愛。

“嗯。”

盛井從鼻子裏哼出來一聲,然後把阿祁從白梔的身上扯下來丟到沙發上。

“他叫阿祁。”

白梔笑意盈盈的對著許致一和許依依介紹,她和盛井和好了之後,與許致一之間的隔閡便算是煙消雲散了。

“歡兒,和阿祁哥哥玩吧。”

許依依笑著把小女孩放在阿祁的身邊,然後坐在旁邊護著這兩個小孩子不讓他們掉下來。

“阿祁哥哥。”

小女孩伸手攥住了阿祁的手指,奶聲奶氣的開口。

感覺到自己手裏麵不同以往的柔軟,阿祁好奇的咦了一聲,然後毫不猶豫的把歡兒的手塞進了嘴裏,重重的咬了下去。

雖然阿祁隻長出了幾顆小牙,但咬起人來可沒有半點省力。

哇的一聲歡兒便哭了出來,白梔看見了趕緊把她的手從阿祁的嘴裏拿出來。

“兒子還真是隨了你,屬狗的。”

白梔嗔視著盛井,他就是喜歡咬自己,這阿祁還沒長大呢性子就顯露出一二分和盛井一樣的霸道了。

“怕什麼,咬壞了讓他對這小丫頭負責。”

盛井混不在意的開口,反正致一教出來的孩子他放心,這孩子看起來也漂亮總不會虧了兒子。

聽到盛井的話,白梔許依依相視一眼無奈的笑了笑,她們都是開明的人,對於孩子的事現在想那些還早,隻順其自然便好。

“歡兒,歡兒。”

嘴裏不見了柔軟,阿祁可憐兮兮的眨巴這眼睛,嘴裏叫著歡兒的名字。

對於剛才的疼痛還心有餘悸,任憑阿祁叫著自己的名字,歡兒卻並不想搭理她,隻是把自己整個縮進許依依的懷裏。

他是壞蛋,她才不要去被他咬呢。

看到阿祁和歡兒這幅樣子,在場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兩個小東西以後看來有的鬧了。

知道許致一這次來是有正事,在阿祁玩鬧了一陣之後,白梔便抱著阿祁說要上樓午睡了,而許依依也是抱著歡兒跟了過去。

沒有了女人和孩子,客廳裏玩鬧的氣氛便瞬間淡了下來,不過兩個人之間的氣氛還算得上輕鬆。

“聽說你打算和薩頓合作?”

“別人把錢捧到我麵前,為什麼不要。”

盛井的手指在自己腿上輕輕地敲著,他的消息倒是靈通,這麼快就知道了。

“你就不怕有詐?”

看到盛井這幅勝券在握的模樣,許致一忍不住皺緊了眉頭,自信是好事,可是薩頓既然有能力把族長的位置從他弟弟的手中搶過來,就絕對不是什麼正人君子。

“我倒是想看看他究竟能耍出來什麼花招。”

盛井笑了,薩頓的手段他清楚,除了明麵上的那些,上不了台麵的也知道不少。

不過,那些手段他都不放在眼裏。

“好吧,你自己心裏有數就好。”

許致一笑了笑,既然盛井這般自信他也不說什麼了,隻要在事態臨頭時能解決便好。

許致一和安溪在下麵說什麼,白梔與許依依也沒有去探究,反正那些事情不是她們可以操心的,現在隻要把孩子照顧好就行了。

把阿祁與歡兒放在一起,歡兒自然是不想再被咬一次,而阿祁則是不依不饒的追了過去,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小夥伴很是好奇。

“阿祁看起來很喜歡歡兒。”

白梔笑著,把阿祁從歡兒的身邊拉開了一點,從小便沒有同齡的孩子陪伴他,現在出現一個,阿祁說不開心是假的。

“阿祁倒是個脾氣好的。”

許依依同樣忍俊不禁,本來她還在躊躇盛井的兒子會是什麼樣的脾性,現在看來可比他好上太多了。

隻是有點愛咬人——

再次把歡兒的手指從阿祁的嘴裏拿出來,許依依有些無奈,這樣的話下次她可不敢帶歡兒過來了。

“阿祁,不許再咬歡兒妹妹了。”

白梔板著臉,試圖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嚴厲一些,不過阿祁還是沒心沒肺的笑著,跌跌撞撞的朝著歡兒爬過去。

軟軟的,唔他挺喜歡這個妹妹的。

看到阿祁這麼執著,白梔也沒有辦法了,隻得在每一次阿祁爬過去的時候盡快把他拉開。

兒子這麼恬不知恥的模樣,在晚上的時候白梔當然會是告訴了盛井,不過回應她的卻是盛井意味不明的笑聲。

“給阿祁添個妹妹,他自然不會再纏著別的女孩子了。”

盛井突然之間覺得,家裏多幾個孩子也不錯,會熱鬧一些。

“在阿祁的眼睛好之前我不想要孩子。”

白梔搖搖頭,若是再多一個孩子,她的精力必然會被分散,若是普通的小孩子還好,可阿祁的情況特殊,她不想因為這件事情讓阿祁心裏不舒服。

“我也就是說說,不著急。”

盛井翻身把白梔壓在自己身下,休息了一陣,他這精力又上來了。

在情潮湧動時,感覺到自己肩膀上被幾顆小牙咬著的疼,盛井低低的笑了。

“我看阿祁其實是隨了你吧……”

在白文景下葬的那天,白梔和盛井自然是過去了,盡管她已經接受了這樣的事實,隻是在看到墓碑上那個笑容和藹的老人時,白梔的心裏還是不免湧出了幾分傷感。

“爺爺從小就是我最親近的人,在爸爸去世的那幾年,是爺爺把我從深淵裏拉了出來。”

靠在盛井的肩膀上,白梔怔怔的看著白文景的麵龐,以後,他再也沒有辦法像從前那樣鑽進爺爺的懷裏撒嬌了。

“以後有我陪著你呢,不要怕。”

盛井低聲安撫著白梔,他不喜歡看她不開心的樣子,很不喜歡。

“我知道。”

沉默了片刻後,白梔淡淡的開口,隻是語氣依舊無法放鬆。

再也不說什麼了,盛井攬著白梔任由她慢慢的開解自己的情緒,他知道她很快就能恢複過來。

果然,在葬禮快結束的時候,白梔的麵上已經看不出多上哀容了,她挽上了穆菁菁,低聲說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