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盛井站在不遠處,盡管在與別人說著話,隻是眼睛始終沒有從白梔的身上移開。

出席白文景葬禮的人不少,有很多是社會的名流,甚至是市長也來了。

看到站在不顯眼處的顧淮,莫小米猶豫了下還是慢慢的走了過去。

“好久不見,莫小姐。”

顧淮淡淡的看著莫小米,相比於莫小米的惴惴不安,他看起來可就鎮定多了。

“我想見見莫家的人,不知道你能否為我引薦一下。”

從盛家根本得不到任何的消息,莫小米已經放棄了在這裏打探的念頭,不過她卻聽說當時的莫家也是名門望族,盡管現在不知因為沒落了,但那些後人應該還在吧。

“榮幸之至。”

早早地就做好了準備,在葬禮已結束他便開著車子把莫小米帶走了。

姓莫的住處他早就打聽好了,所以在莫小米提出那個請求的時候他便沒有慌亂。

坐在車子上,莫小米的心緒越發的複雜,她知道盛世天待她很好,隻是這善待卻讓她忍不住懷疑他是不是想補償什麼才對自己這般呢。

並不是別墅群富人出入的地方,而是在較為嘈雜的菜市場。

走在顧淮的身後,莫小米跟著他慢慢的往深處走。

聽著菜市場的喧鬧,莫小米心裏百味雜陳,莫家的落魄怕是盛世天的手筆吧,原本高高在上出入豪車的人一夕之間跌入地獄。

“莫武。”

聽到有人叫自己,莫武下意識的回頭,然後便看到站在魚攤前西裝革履的男人。

“你、你找我?”

莫武局促的在圍裙上擦了擦自己帶著血的手,他在這裏賣魚二十幾年,也見過不少穿著正服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可那些人身上哪裏有顧淮這般帶著濃鬱的上位者的氣息。

“是她想找你。”

顧淮側了側身子,把自己身後的莫小米暴露在莫武的麵前。

“這位是?”

看到莫小米的臉龐,莫武不可避免的掙了掙,在記憶中他是見過與莫小米相似的人,不過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久到現在他都不願意提起那些往事。

“我是莫小米,蘇瑾蘭和莫晟文的女兒。”

“莫晟文,那不是我的大伯?”

聽到莫小米的話,莫武倒吸了一口涼氣,大伯已經離家出走很久了,怎麼又冒出來一個這麼年輕的女兒。

“我來是想知道當年的那些事情。”

莫小米看起來十分淡定,並不像莫武看起來這般激動。

“你等等。”

莫武當即決定收了攤子,帶著莫小米和顧淮往家的方向走去。

“當家的,這麼早就回來了……”

“嗯,媽起了沒。”

“起了,現在和許伯伯一起打太極呢。”

看到站在莫武身後的兩個人,孫婷婷愣了一下,他什麼時候認識這麼富貴的人了?

“把媽叫回來,就說有事呢。”

莫武把顧淮和莫小米請了進去,瞅了瞅才在角落裏發現了兩個凳子,擦了擦上麵的灰塵然後才放在他們麵前。

“坐。”

家裏已經很久沒來過客人了,尤其是一眼看起來便這麼富貴的人。

“你若真是大伯的女兒,按輩分還應該叫我一聲堂哥。”

莫武訕笑著搓搓手,他也沒想到過了這麼些年還能再看到故人的女兒。

“大伯現在還好嗎?”

“二十多年前就去世了。”

莫小米搖了搖頭,那是蘇瑾蘭對自己說的,在她出生沒多久莫晟文便在一場車禍中意外喪生了,所以自己才被丟在了福利院門外。

“那蘇瑾蘭呢?”

莫武愣了愣,他沒想到大伯竟然去世的那麼早。

“她現在在盛家。”

“盛家,嗬。”

聽到蘇瑾蘭現在又回到盛家了,莫武忍不住冷笑一聲,如果不是蘇瑾蘭,大伯早就娶妻生子,怎麼可能半生孤獨又英年早逝。

很快的,孫婷婷便帶回來一個精神矍鑠的老人,一進來她的視線便落到莫小米的身上,高深莫測。

“你好,我是莫晟文的女兒莫小米。”

“他和蘇瑾蘭生的?”

趙媛淑的臉上看不出來多少情緒,莫家現在雖然沒落了,但是終究還是嬌生慣養幾十年的,那身上的氣度無論如何也是無法抹去。

“是。”

對於她的話,莫小米並沒有否認,而且她也沒有否認的必要。

“真是造孽。”

趙媛淑看著莫小米的眼神談不上友善,盡管她的身上留著莫晟文的血,但同樣還混著蘇瑾蘭那個女人的血。

“我來隻是想知道那些年究竟發生過什麼。”

莫小米並沒有因為趙淑豔惡劣的語氣而氣惱,在福利院那些年,她聽到的話比這過分的不計其數。

“你要是想聽,我自然會給你講。”

趙淑媛不打算隱瞞那些事,盡管在當時很多人看來是一場醜聞。

原來,莫晟文與蘇瑾蘭的相識是在一場婚禮上,而那場婚禮的新娘正是蘇瑾蘭……

莫晟文是時人皆讚的天之驕子,追在他屁股後麵跑的姑娘更是數都數不過來,隻不過卻從來沒有一個讓他心動的。

蘇瑾蘭和盛世天締結秦晉之好這件事情他也是聽說了,畢竟蘇瑾蘭當時死追盛世天這件事在A市鬧是沸沸揚揚。

那時,他也不止一次想過蘇瑾蘭到底是一個怎樣剽悍的女子,會逼得盛世天那樣的人物都不得不娶了她。

等到在婚禮上見到傳聞中的那人時,莫晟文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多麼的大錯特錯,她哪裏是那種嬌蠻潑辣的女孩子,而是氣質如蘭眼底含波的柔情女子。

而盛世天對她也絕不是無情,那眼底的寵溺身為男人他看的也是清清楚楚。

本以為這樣兩個人結合後的婚姻生活一定是幸福美滿的,隻是莫晟文沒想到她竟然很快就再次見到了蘇瑾蘭,而且是在酒吧裏喝的爛醉的她,彼時距他們結婚也不過是剛剛過了一星期而已。

“盛夫人……”

“誰是盛夫人,我才不是盛夫人。”

蘇瑾蘭還在一杯又一杯的灌著自己白酒,為什麼還和那女人牽扯不清呢,他已經和自己結婚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