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岩聽了很不高興,衝安澤叫道:“安澤你好煩!誰說我堆的雪人難看,你眼睛有毛病啊!”說著就捏了一個雪球,扔過來打安澤。
安澤被雪球砸中,厚厚的大衣上頓時沾了一大片雪花,他倒也不生氣,也不跟安岩吵架,隻是好奇看著安岩堆的那個四不像,很認真地說:“真的很難看。”
安岩又要捏雪球打他,安洛擋在安澤的麵前,伸手把安澤衣服上的雪花輕輕拍幹淨,皺著眉看向安岩,說:“安岩,別欺負弟弟。”
安岩撇了撇嘴,扭頭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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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時候,家裏來了很多客人,周碧珍和安鬱冬忙著招待客人,四個小孩子就被趕到餐廳去單獨開了一桌來吃飯。
在法國拿慣了刀叉的小安澤對於“筷子”這種餐具很不適應,夾菜總是夾一半就掉到桌上,安岩很嫌棄地說:“好笨啊!”,安陌一直自顧自低頭認真吃飯,作為幾個孩子中最為年長的大哥,教弟弟使用筷子的重任自然落在了安洛的肩上。
這個剛剛從國外回來的小弟弟什麼都不懂,而且好奇心強烈,身為長兄的安洛對他也多了份關心,看他非常艱難地跟一根青菜做鬥爭,安洛終於忍無可忍,抓住他的手,親自教他:“拿筷子要手指分開的……這樣拿……明白了嗎?來,你試試看。”
“哦!”安澤學著哥哥的動作握筷子,很快就學會了,成功地用筷子夾起一根青菜,開心地放到哥哥的碗裏,說,“明白了,謝謝哥哥。”
安洛覺得這個弟弟很可愛,忍不住伸手摸摸他的頭,說:“乖,不用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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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候,安鬱冬還住在距離市中心較近的小區裏,四室二廳一百多平米的房子,之前跟三個孩子一起住並不顯得擁擠,可現在安澤和他媽媽回來,夫妻二人加四個孩子,臥室自然就不夠用了。
送走了一批客人之後,周碧珍在臥室裏整理行李,安澤跑去洗澡了,安鬱冬開始發愁臥室的安排問題。
本想讓安澤和安岩睡一間,他倆畢竟是親兄弟,比較熟悉,可安岩似乎並不喜歡弟弟,很早就跑進臥室裏把門給反鎖了,安陌畢竟不是親生的不好勉強他,安鬱冬隻好跟大兒子安洛打商量:“小洛,今晚讓弟弟睡你的房間,好不好?”
安洛輕輕皺眉,顯然不太樂意。
安鬱冬繼續哄他:“我知道你討厭跟人親近,可家裏臥室不夠用,安澤又七歲了,總不好讓他跟爸爸媽媽擠一張床……就這一周時間,讓他跟你睡,下周我們的新家就裝修好了,到時候臥室隨你挑,好嗎?”
安洛沉默片刻,這才點點頭說:“好吧。”
洗完澡出來的小安澤被父親帶到了哥哥安洛的臥室門口,“安澤,今晚就在這裏跟哥哥睡,哥哥晚上要寫作業,你不要調皮惹哥哥生氣。”
安澤懂事地點頭,“哦,知道了。”
推開門走進臥室的時候,安洛正坐在寫字台前寫作業,暖黃的台燈照射下,他的皮膚顯得非常白皙,長長的睫毛垂下來,在眼瞼處投下了一圈淡淡的陰影,偏薄的嘴唇緊緊地抿了起來,透著一絲不容接近的冷漠。
安澤從來沒見過這麼漂亮的男孩子,他突然覺得,在法國認識的那些金發藍眼的頑皮小孩,跟麵前的哥哥比簡直是醜死了。
小孩子總是喜歡親近漂亮的人,安澤雖然也很想親近哥哥,可安洛一直冷著臉,安澤也不好意思去打擾正在認真寫字的他,隻好乖乖站在一旁,默默看著他低頭寫字的側影。
察覺到小孩子認真的目光,安洛抬起頭來,疑惑地問:“你在看什麼?”
安澤指了指桌上的本子,“哥哥寫的字很好看,是中文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