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3章 亂雲飛渡 (1)(1 / 3)

和前妻分別後,我開車毫無目的地在街上晃了一陣。我是決心離開她了,一拿到證書就琢磨著請她開路。

分給前妻的房子是平安大街那套,盡管麵積不如左家莊那套大,但黃金地段高檔樓盤,市場價比左家莊那套還高。我給那套房子的租戶打了一個電話,跟他簡要說了一下情況。

那人說:“那是你違約啊。”

我說:“真對不起,可事情逼到這一步了,您看我免了您一個月房租行不行?”

那人一聽,馬上漫天要價:“免三個月吧。”

我想了想,就答應了他:“行,您說免三個月就三個月。”

那人又乘勝追擊,說:“現在還過著年呢,我找房子不是一下兩下能辦成的事兒。這樣,你再寬限我一個月吧。”

我無奈,也隻得答應了。

這就是成本,離婚的成本。

看樣子,那個趁火打劫的房客得一個月才走。但我不想再磨嘰了,假如離婚不離家,以我軟弱的個性,沒準兒她哪天一哭我又舍不得了,回到老樣子……不,我不能那樣了,那樣我就毀了。

既然前妻暫時不能從左家莊搬走,那我就搬走。反正這套房子留給我的盡是痛苦記憶,我不想麵對了。

剛好,團結湖那套房子的租期已經過了,原本等年後跟租戶談續約的事,現在也沒必要續約了。

我給他打了個電話,說不續約了。

那人一聽,也說現在過年,有些為難。

這回我狠起來了:“不行,我馬上要用,你自己想辦法。”

然後我又補了一句:“要是這星期搬走,我免你一個月房租。”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那租戶覺得這挺合算,也就立刻尋找新房源,三四天就搬了。

安排了房子問題,我魂不守舍地開車在長安街來來去去遊蕩了很久。天色漸晚,提醒我該吃飯了。

經過長安大劇院時,我突然想起大名鼎鼎的川辦餐廳就在這後麵的東總布胡同。

我決定善待自己,去吃頓川菜。

川辦餐廳裏永遠人聲鼎沸。但那天是我的幸運日,順利找到了個台位,一口氣要了七八個菜。

我喪心病狂的行為令服務員都忍不住神經崩潰。他帶著哭腔阻止我:“先生……您一個人吃不了這麼多……您甭再點了。”

我也就到此為止。

每個菜隻吃了一兩口,我就買單走人。

其實我不餓,我隻是想找平衡。

我又上路閑逛。盡管暫時還得跟前妻同處一個屋簷下,但又覺得再沒有什麼約束自己了,也想發泄一下這些年被性禁錮的憋屈。那張綠皮的離婚證,就成了我的嫖娼許可證。

路過“水上皇都”桑拿會所時,感覺那裏挺氣派,想必檔次還行,就停了車進去了。

進門時我忽然挺興奮:這下可自由了!再不受性冷淡折磨了!老子想怎麼墮落就怎麼墮落!

我被迎賓小姐領到一間包房。房間麵積大約有四五十平米,靠外,左首是桑拿房,右首是衛生間,裏邊有個衝浪浴缸。房間靠裏擺放一張巨大的水床。

一個四十來歲的徐娘進來了,臉抹的跟掉進麵缸裏滾過一樣白,燙著棕黃色的大波浪卷,血紅的嘴唇薄得像兩片紙,滿臉堆笑。一望便知,這就是傳說中的媽媽桑了。

媽媽桑說:“先跟先生說一下這裏的消費,您點的豪華套房,房費一千,不限時間,小姐小費八百。”

我靠,這麼貴!

可已經進來了,再夾著尾巴灰溜溜走人也太沒麵子了吧?

我隻得點頭認可。

“先生,想找個什麼樣的小姐?”

我想了想,說:“我喜歡長發高挑的,五官要秀氣,皮膚要白。”

“好哇。我們這兒好多漂亮小姐呢,還有新疆小姐,先生要不要嚐嚐鮮?”

“什麼?新疆小姐?是維族人嗎?”我來了興趣,以前看電影,新疆女人不少還挺漂亮的。

“是啊,要不來一個試試?”

“嗯,行。”

媽媽桑轉身離去,時候不長一個維族小姐進來了。

媽媽桑沒騙我,這女人打眼一看就是個貨真價實的維族女人:頭發焦黃,深目高鼻,紅色眼珠,身材威猛,一點兒女人味都沒有。

靠,這可不符合我的審美情趣,我還是習慣於纖柔的東方女性。

我含著歉意對她說了聲“對不起”,要她再把媽媽桑叫進來。

媽媽桑還是滿臉堆笑,問:“先生,不喜歡啊?那換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