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周秉年的八道劍芒更加凶悍,一個旋動,生生滅掉三成飛羽,再一個絞磨,吞掉餘下七成,如此之威,周秉年也是一怔,隨即醒悟,對方內圈飛羽定是虛張聲勢。
想到這不免懊惱,不過勝利在即,他也不管許多,劍印加催,劍芒更盛。
而此時章彥清終於露出勝利的笑意,頂上金環一震,金芒倒扣,細細密密,綿如鱗片,如同一個倒扣的金蓮花。劍芒雖是凶悍,但撞上這倒扣金蓮,卻是毫無作用。
吳舟城撫掌笑道:“周秉年敗了!”
周秉年見自家手段無用,不免著慌,喚回寶劍,準備再度引劍訣一攻。
可此時章彥清喝了聲:“給我破。”他單掌一撐,倒扣金蓮猛然旋動起來,將所有劍芒一一剿滅,趁著這股餘威,他鑽出金蓮,一揮掌,萬千白羽飛葉縱橫而去,排成排,連成串,宛如淩遲刀陣,嘩啦啦,發出鐵片摩擦脆響。
周秉年暗自駭然,這股威勢,著實可怖,而他剛剛排布下八道劍符,自家真氣有所耗損,麵對這般攻勢,自覺已無勝機,忙道:“我認輸!”
章彥清的小手差點拍到他臉上,聽到這話,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曬道:“算你聰明,免你兩耳光。”
“得意個甚。”周秉年臉色難堪,哼了聲,出了論劍台。
章彥清瞧他遠走,大笑道:“我有一言贈你,咒符之道,終是外物,浪費時間不說,功力也沒有精進,我勸你下次遇見我,早早遠遠避開,否則,嘿嘿!”
周秉年腳步一頓,頭也不回,道:“你的金蓮也不是自家本事,有什麼了不起的,今日之辱,來日我周秉年百倍償之。”
章彥清看著他背影,哈哈大笑,揶揄道:“如此,我必當幸甚之至。”
“唉,周兄太過心急了。”陶正宇迎上來,歎道:“那章彥清,身懷防禦寶物,你若是不急著發動劍符,此戰必是周兄勝得。”
周秉年聽了這話,臉上好看許多,慚愧道:“的確是大意了。”
楚鋒不禁對陶正宇佩服起來,這家夥與誰都可以搭上話,並且交流廣闊,這其中重要的一點,就是昧著良心。
周秉年之敗,並非是陶正宇所說的那般簡單,可他為結交周秉年,硬是昧著良心安慰。
衛東城忍不住譏諷道:“大意個屁,你就是沒腦子,章彥清也是通竅境,維持這般浩大的千羽飄葉,必將損耗甚大,而你偏偏賣弄手段,拍下八卦地劍符,拍便拍吧,也不知道留一手,將八道地劍符一氣放出,都不知道留點後手,豈有不敗之理?”
衛東城每次說話,必將得罪人,說話也甚是難聽,陶正宇臉上帶笑像是沒聽到,而周秉年卻忍不住了,反駁道:“姓衛的,他有防禦寶貝,留一手跟全力以赴,有什麼區別?再說了,八卦地劍符,隻有同時發力,才可以臻至最高威力,但這樣都破不了那金蓮,如何敗他?”
衛東城玩味道:“你這樣說,是意味著你不是大意而敗,而是全力以赴而敗?”
“這……”周秉年一時氣急,倒不知道如何說了,無論承認與否,臉麵上都不好看。
衛東城也不理他,自顧自道:“八卦地劍符同時發力,威力最大不假,可是如此一來,這一手破去,就意味著你沒有手段再戰。其實分開劍符而使,固然威力減弱,可排布得當,卻有層次有序,連綿攻擊之效。甚至你還可以,留幾道劍符引而不發,我就不信,章彥清可以一直維持金蓮,屆時,自有你取勝之機。”
周秉年一呆,覺得這番話有些道理,可要他承認,卻是休想,他哼了聲:“這隻是你推測之言,鬥戰之中,瞬息萬變,哪有這般簡單,待會我倒要看你手段。”
衛東城嘿了聲,也不言語,抓起酒壺咣咣灌了幾口。
楚鋒微微搖頭,這一場戰鬥,均是以法器爭鋒,外物之鬥,看不見自身本事如何,他倒是有點遺憾。
章彥清勝了一場,也不下去,反而雙臂環抱,揚聲道:“對麵的,誰敢下來一戰?”
“好狂的小子。”眾人暗怒,沒想到章彥清身有損耗,竟還不退下,實在太過狂妄。
不過趙慶元卻是一喜,心道:“此子真氣必有損耗,這可是便宜貨,我倒要好好把握了!”
他做憤怒狀,大喝一聲:“休要猖狂,我來會你。”說著縱身一躍,不消兩三步已經立在場中,對章彥清一拱手:“出招吧!飛羽世子。”
章彥清古怪的看了看趙慶元,罵道:“沒羞沒臊的,欺負我年紀小,想對我車輪戰嗎?哼,你也就這點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