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狂。”周秉年麵色一冷,一抖手,劍鞘炸裂,三尺寒鋒已經握在手中,長劍一甩,冷冷言道:“小兒,拿出與你狂言匹配的實力吧!”
“小兒?”章彥清小嘴一撇,忽而諷刺道:“這兩個字,作為回敬,我將送你雙個耳光。”
“氣度,飛羽世子就這般沒有氣度嗎?”周秉年淡淡一曬,反諷道。
“對於劣者,隻需要展示武力,他就會卑微的顫抖。”章彥清雖是年幼,但是一張嘴卻不差分毫:“我的氣度,不是弱者可以感受的。”
“坦白講,你的語氣差一點就激怒我了。”周秉年神色一正:“但是可惜,你的亂心之語,對我,無用。”
章彥清微露訝色,他之所以做出一副,狂妄目中無人的樣子,就是為了激怒周秉年,好讓出手之時,亂其心,壞其章法,沒想到此人倒是沉得住氣。
既然激將無用,他也不再多說,哼了聲,雙手背負:“出手吧,即將敗於我手中的人。”
“你太小看我了!”周秉年喝了聲,身形向章彥清撲去,長劍一動,頓時發出一道粗若兒臂的輝煌劍光,劍光一個顫抖,頓時一劍化十劍,十化百,百化千,千百劍光,劍劍奪目,劍劍驚魂。
即便不在場中,但眾人看到在法度森嚴的劍光,也不由為之驚然。
章彥清麵帶笑意,身形不動分毫,如同視那劍光無睹,但背後卻是浮現一片片飛羽,飛羽如絮,越來越多,越來越盛,終於將他包裹起來。
隻見白羽紛飛,如飄葉,似飛羽。
千百道劍光奔殺而至,燦燦若輝,威勢無論,可與那飛羽一撞,頓時消散幹淨,似乎並無半分作用。
周秉年眉頭一皺,他這道劍法本是虛實結合,這劍光看似百道千道,實際上隻有一道劍光,擁有殺傷力。
其餘的劍光,均是惑人耳目之用,可遇上章彥清卻是,老虎吞刺蝟,竟是無處下口。
趙同勳一見章彥清使出這般手段,歎道:“周兄此番勝之不易啊!”
文濤素來愛跟他唱反調,此處說出不同意見:“我看不然,這章彥清所使,乃是那‘千羽飄葉訣’此訣輕快迅捷,真形化形的白羽飛葉,亦是要自家真氣所禦使,他章彥清放出這麼一大片白羽,真氣損耗定是甚大,周兄隻有撐過這段時間,必然可勝。”
陶正宇、趙慶元等人亦是認同,一來文濤所言,乃是正理,無論何種法門,均需要真氣為源,若真氣不濟,便是再大神通,也隻有任人宰割的份。
二來,周秉年與他們同屬左江六少,名聲上是齊平的,若是周秉年敗北,那麼在不知情理的人看來,他們六人一樣不是章彥清的對手。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名聲並聯,雖讓他們六人響徹一方,可同時亦是相互牽連。
趙同勳喟歎一聲,倒也沒有辯駁,其實他的眼力高明,自然看得出其中玄妙,千羽飄葉訣訣,雖甚是耗費真氣,可是練到一定地步,那是可以虛實變化的,休看章彥清被白羽圍繞,他敢打賭,內圈之中的白羽飛葉,定是徒有虛表。
不過這番話他卻不能說出,否則便是與文濤等人唱對台戲,雖然他是沅陵郡趙家子弟,可也不會白白招惹仇恨。
周秉年在外圈遊走不定,時不時發出百道劍光,千道劍形,而章彥清卻是坦然不懼,放手讓他來攻,身子動也不動,飛羽上下漂浮,美輪美奐。周秉年心中冷笑:“休看你現在防守得法,我就不信你真氣充盈,可以跟我耗下去。”
不過周秉年也不打算幹等,否則便是勝了也不好看,他把長劍一拋,扔到章彥清頭頂,垂直放下劍光無數,如瀑布垂下,而章彥清如若頑石,劍光落下,與白羽互相抵消,自家卻是巋然不動。
周秉年放出寶劍之後,步踏罡鬥,腳踏乾坤,每走三步,便一掌往地下拍去,拍完八掌,已經走了二十四步,恰好圍繞章彥清走了一圈,回到原位。
他口中念念有詞,發了一聲大喝:“破!”
隻聽一聲炮響,圍繞章彥清的八個方位,頓時大放光華,衝起八道璀璨劍芒,同時向他殺去,與此同時他頭頂上的寶劍,也是震顫一下,萬道劍光倒卷而下,這萬道劍光的劍氣,並非是攻擊他,而是將劍氣渡入八道衝天之劍中。
章彥清麵色一凜,悄悄掐動印決,脖子上的金環往上一飛,懸在頂門上空,大放光華。
此時兩道巨力已經衝撞一處,隻聞得劈裏啪啦爆響連綿,千百道飛葉頓時碎裂,可卻碎而不散,徐徐而退,散而覆滅,滅而複生,如同一道輪回不盡的千葉飛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