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肇事司機呢?”我實在記不清那天的情景,開那車的人開門下車,我隱約記得是個穿米色西裝的男人,其他一概不知。“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她邊給我倒水邊說,“那天是你姐把你送來的,忙前忙後守了你三天,都沒好好睡過覺。這不,剛才還在……”我等不及她嘮叨,打斷了她的話,問道:“什麼我姐?我根本沒姐,隻有個哥哥,還在國外。”“啊?”她似乎很驚訝,“那她是誰?她說是你姐啊。”說話間,門被人推開了,走進來一個女子,我頓時驚呆了。

這不是那天在“天堂之約”裏遇到的那女子嗎?一襲白色的套裝,凸現出精致的腰身,白淨的臉龐略顯出疲倦,頭發微濕,還有點淩亂,像是剛用水打濕過。看到我坐在床上瞪著她,她朱唇微啟,也像是很驚訝的樣子。我腦子又開始混沌起來,眨了一下眼睛,使勁瞧了瞧,沒錯,是她,那淡淡的背影,憂鬱的眼神。我的視線下意識的往下看到了她端著飯盒的手,纖細而白淨,和那天一樣,那麼好看動人。

“你……醒了”她的聲音還是那麼柔軟,好聽。在夢中,我曾經多少次夢見這個聲音,軟軟的,沙沙的,有一種磁性,讓我從耳膜舒服到了心坎裏。

“你……沒事吧?”她收起了驚訝的表情,緩步走了我身邊,自然的摸了摸我的額頭。

啊,她在摸我的額頭!我的皮膚頓時感到了一陣酥|麻,她走過來得瞬間,帶著一點清香,是一種清涼蘆薈的味道,好窩心的感覺。

“你……現在覺得怎麼樣?”她的聲音在我耳邊想起,像是湊近我講的,我這才猛得醒悟過來,她在和我講話。

我的臉霎時紅透了半邊,“哦,嗯,我還好…”連話都不會講了,我窘得抓耳撓腮,好不自在。

“嗯,那就好,”她朝我微笑了一下,我趕忙把視線從她臉上移開。

“這個,你----你一定餓了吧,我給你打了豆漿,醫生說你情況已經穩定了,我就猜可能你今天就能醒過來,沒想到我的預感真沒錯。”說著,她緩步過來,“來,喝點豆漿,今天你還不能吃飯,先喝稀的。嗯------你頭還疼嗎?”

她這麼一講,我真的感覺後腦勺隱隱的疼起來,這才意識到,我是因為車禍,現在還在病床上,並不是那天在酒吧裏,這才想起一個很驚人的問題:既然現在不是在酒吧,那眼前的這個美女怎麼給我端豆漿,她怎麼會在這裏?那護工大媽嘴裏的“我姐”就是指她嘍?她為什麼會送我來,又為什麼會陪了我幾夜?難道……我腦子快速的轉著,想到了許多種可能。對了,我是在“天堂之約”門口被撞的,她剛好看見出車禍的我,就美女救美女?想到這我一種窩心,竟不自覺的笑了一下。她是美女沒錯,我嘛,就不能自詡為美女了,頂多不是個醜女罷了。

想罷,我感激的朝她看了一眼,充滿柔情又很羞澀的說:“嗯-----這個-----謝謝你,救了我,那天的事,我一點都不記得了……”話還沒說完,我看到她的臉色微微變了,顯得很不自在。我繼續我的感激:“多虧遇上你了,你還記得我嗎?在天堂之約,你還給我彈了首曲子……哦,對了,那個肇事司機呢?有沒有逃掉?”

等我把所有的問題問完,我才察覺她異常尷尬得望著我,張嘴想要說什麼,終於沒說出什麼來。護工大媽幹完了房間裏的活,知趣的掩門離開,空氣有點凝固。

我隱隱作痛的腦子又作告訴運轉,她的歉意的眼神和尷尬的神態讓我得出了一個驚人的結論,難道……

她就是肇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