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薑文壽來到景馳帳篷邊兒,剛撩起一絲門簾縫,便往後猛地往後大退了一步,抽出了腰間佩劍喝問道:“誰在裏麵!”
守著門口的侍衛見此不由都露出詫異之色,卻立時單膝跪地,齊聲稟道:“回將軍,單軍醫在裏麵。”
薑文壽卻是並不理會,隻盯著依舊搖動不停的門簾,繼續喝問道:“還不給我出來!”之前掀開門簾那一瞬,雖隻一條縫,但他已經看清,裏麵紅衣一閃而過,那是什麼單軍醫?
正在此時,單軍醫提著醫藥箱,帶著兩個藥童也趕了過來,不解地問道:“將軍這是做什麼?”
倆守門軍士見單軍醫到來,嚇得魂飛外,一個不敢置信地張大嘴指著身後的帳篷,一個滿臉愧色地低下了頭。
薑文壽見此心頭一緊,揮手間便有兵士輕手輕腳將整個帳篷圍了起來。再次厲聲問道:“裏麵究竟何人?意欲何為?”
薑文壽沒有等到裏麵人的回應,又不敢輕易強攻,景馳乃是被自己人所傷的事兒他可沒忘記,萬一裏麵人拿景馳做人質……
想到這兒薑文壽額上頓時急出了冷汗,扭頭看向跪在一旁的侍衛,壓著聲兒喝問道:“本將軍再問一遍,你們可知裏麵究竟何人?”
倆侍衛中一人望著薑文壽搖了搖頭,另一人卻低著頭沉默不語。
薑文壽見此頓時將目光落在這人身上,臉色不善地道:“是不是?”著手中的劍已經擱在了這人肩頭上。
侍衛一驚,委屈地抬頭看了眼薑文壽,又看了看周圍的人,垂頭道:“是……是大姐……”
薑文壽原本正在猶豫要不要強攻入內,此時卻是一愣,不敢置信地問道:“你什麼?”
就在此時,帳篷門簾被掀了起來,一身紅衣紅裙套著紅色皮甲的女子走了出來,望著薑文壽喏喏地喚了聲:“爹……”
圍著帳篷的兵士尤其是一直守著帳篷的另一個侍衛,頓時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望著從帳篷內走出的薑大姐。
薑文壽更是皺眉喃喃道:“嬌嬌?”完回過神,厲聲喝問道:“你怎麼在這兒?什麼時候來的兵營?”
剛剛包紮過的白壽早已隨著單軍醫到來,隻是之前情勢不明並未做聲,此時再顧不得別的,猛地上前一把拽住薑文麗往邊兒上一扔喊著:“侯爺!”就竄了進去。
薑大姐被白壽一把扔到了地上,滿臉憤恨委屈地回頭望著帳篷,撅著嘴道:“我還能害了侯爺不成?”
薑文壽見此眉頭緊皺,再次沉聲問道:“你來這兒做什麼?”
如今尚未弄清裏邊兒那位究竟是被奸細所傷還是內賊所害,作為遼東守將,他薑文壽本就脫不開幹係,誰知……
薑文壽眉頭越皺越緊,薑文麗卻是沒注意到自己父親的神色,隻倔強地望著帳篷,理直氣壯地回道:“我聽侯爺受傷,想著軍營都是些大老粗哪兒會照顧人,所以才來照顧侯爺的。”
完薑文麗轉回頭,露出一臉討好的笑意,道:“原是要先跟爹稟報的,可那時……”
薑文麗話未完,薑文壽便厲聲打斷道:“胡鬧!兵營重地豈是你來就來的?立馬給我滾回去!”
薑文麗大概沒想到從未對自己發過火的父親會這般生氣,頓時倔脾氣也上來了,猛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片,反駁道:“我不走!侯爺正在發熱,沒人照顧怎麼行?”完滿不在乎地道:“再兵營我又不是來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