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她和以南在一起,他們是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可是現在呢,她整晚上整晚上的思念著一個人,思念他的懷抱,思念他的氣息,思念他為數不多的笑容,思念著他總是冷著的一張臉。
這種感覺太折磨人,折磨的她心神交瘁,她想他,想到發狂,整個絢麗多彩的世界都不如他所在的那個城市,不如他身邊的那半張。
溫以南舉起他牽著她的手,語氣堅定,「姐,你相信我,我可以保護你,從現在起,讓我帶著你走好不好?」
他的眼睛在這陰雨綿綿的天氣裡看起來閃閃發光,帶著讓人心安的光芒,給她灰暗的心帶來了一點兒光明,她的弟弟已經長大了。
溫以南學溫汀平日裡的樣子摸摸她的頭髮,對她笑,暗暗發誓,他會讓他的姐姐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他會把她送到沈哥身邊,得到所以他們失去的東西。
溫汀收拾好心情,抬手拍拍他的腦袋,笑笑,「我餓了。」
溫以南起身去給溫汀熱了粥,溫汀喝了點粥,覺得舒服了許多,屋外的雨也停了,太陽出來了,溫汀下了,覺得睡了這會兒功夫,身上有了些力氣,出了房門。
楊阿姨看天氣好了起來,將上午收進去的衣服拿出來晾曬,楊阿姨家的院子是用巨大的玻璃扣起來的,被下午的陽光一照,整個院子都感覺暖暖的。
溫汀上前幫她晾衣服,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對了,我給曉峰打了電話,他等會兒就回來,給你再打一瓶吊針,這身體你得自己愛惜,不能疏忽。」楊阿姨看她還是有些發白的小臉,不由有些心疼。
想到打針,溫汀覺得自己渾身一哆嗦,敷衍的笑了笑,沒接這個話茬。
「難得溫汀今天這麼沉默,竟然沒拒絕。」一個帶笑的男聲響起。
楊阿姨回頭笑了,「說曹操曹操到。」
溫汀也回頭,看到楊曉峰,尷尬的笑了,「楊大夫說笑了...」摸了摸手上已經被紮青的手,溫汀不自覺的肉疼,她手上的血管細,打針很難找的,每次都得紮個兩三針才能找對地方,能不打針,她死也不想打針的。
楊曉峰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調侃,「看溫汀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我覺得我有點兒像是午時三刻砍人的劊子手。」
楊曉峰人長得白白淨淨的,帶著金絲邊的眼鏡,很清秀的一個人,就連開起玩笑來也有一股儒雅的氣息。
楊阿姨和溫汀都笑了。
「回屋裡吧,打完針正好吃晚飯。」楊阿姨道。
溫汀看了看太陽,「算了,就在院子裡吧,總在屋裡悶著,我都要發黴了,院子裡也挺暖和的。」
溫以南從屋內搬了張椅子出來,給她墊了被子,鋪的舒舒服服的,楊曉峰配了藥,在她對麵坐下,執起她白皙的手綁上橡皮筋,拍了拍,開始了每次打針的艱巨任務,找血管。
溫以南站在旁邊緊緊盯著,看起來特別緊張,楊阿姨不由笑了,「你看以南那副樣子,像是打針的不是你姐姐,而是你一樣。」
溫汀笑看了一眼溫以南,溫以南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臉有些發紅。
就在這時,大門外傳來『啪啪』的敲門聲,溫以南忙道,「我去開門。」
第29章 chapter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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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以南跑到大門邊打開門,看到門外站著的人時,明顯愣了一下,眼睛連眨好幾下,呆滯的站在那裡,吶吶開口,「連哥,沈哥...」
連軒看到愣在那裡的溫以南,明顯的鬆了一口氣,放鬆後,便是深深的怨念,上前狠狠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罵道,「你個臭小子,夠能蹦躂的,你們家那位作死的大小姐呢?」
溫以南忐忑的看了一眼站在連軒身邊陰沉著一張臉的沈懷景,嚥了一下唾沫。
「以南,外麵是誰呀?怎麼不進來?」楊阿姨在院內一邊喊一邊出了來,看到門口站了幾個陌生人,也愣了一下,那些人穿著黑西裝,看起來人高馬大的,楊阿姨有些戒備,「你們找誰?」
「...阿,阿姨,他們,他們是我姐,姐的朋友...」溫以南有些結巴,懊惱的拍了下腦袋,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乾脆破罐子破摔,讓開了門口的地方,「沈哥,進來說吧!」
沈懷景淡淡倪他一眼,上前一步跨進了門坎,過了影壁牆,深沉的眼眸往院內一掃,正好聽到熟悉的聲音『嬌嗔』的喊了一聲,「疼...」
院內交握的雙手,含笑的小臉,沈懷景眸子瞬間變暗,連軒從他身後過來,隻感覺天地彷彿都變得冰冷,不由打了個寒顫,「九哥,怎麼不進去?」
熟悉的聲音,溫汀不由抬頭,正好對上一雙醞釀著狂風暴雨的紅眸,溫汀嚇了一跳,本能的抽回手,不小心打在木頭桌上,發出沉悶的響聲,溫汀疼得呲牙咧嘴。
沈懷景冷冷看她一眼,毫不留情轉身就往外走,溫汀本能站起來,站的太急,腿又碰到了桌子上,疼的她輕呼一聲,捂著膝蓋直冒冷汗。
楊曉峰忙扶住她,「怎麼了,磕著哪兒了?」
就這一眨眼的功夫,沈懷景已經沒了人影,連軒進來,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哼了又哼,「呦,溫大小姐,這小日子過得夠逍遙快活的,這是進了桃花源,不捨的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