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軒搖搖頭,大聲道,「事關一條人命,我可不敢開玩笑。」
溫汀忍不住回頭瞪了他一眼,心裡說不出的滋味,她不是沒有設想過可能見到沈懷景的場麵,可那都是在很久很久以後的事情了,這不過才短短半個月,他竟然找來了,溫汀從來沒想過應該如何麵對這樣的沈懷景。
連軒聳聳肩,給了她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溫汀靠在椅子上,心情特別複雜,過去的幾年她都是這麼過得,從來不覺得自己對或者錯,可是這一次,見到沈懷景,她就覺得自己做了一件虧心事兒,心裡特別愧疚。
她看得到他壓抑的氣憤,看得到他的憔悴,看得到佈滿血絲的眼睛,她的心裡疼,疼的厲害,疼的撕心裂肺的。
一股難以言說的情感彷彿火山噴發,那火熱的泥漿翻滾在她的心裡,將她的心燒的灼熱灼熱的。
溫汀漸漸平靜下來,院子中隻有連軒和楊曉峰說話的聲音,她往後蜷縮在椅子上,看著沈懷景的側顏,眼皮漸漸沉重。
楊曉峰看到溫汀睡著了,有些驚訝,作為大夫,他知道溫汀這段時間失眠是很嚴重的,因為睡不著覺,弄得身體尤為虛弱,所以病總也好不了,現在看她睡得這麼熟,對連軒做了個噓的手勢。
連軒看一眼睡得安然的女人,心裡一萬頭羊駝奔騰而過,這女人的心是大海做的吧,真***寬廣,看不到他九哥恨不得掐死她的那副模樣,竟然還能睡著?
第30章 chapter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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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懷景站在那裡,沉默著抽了幾根煙,最後一根煙的煙蒂直接用食指和拇指碾滅了,丟進了垃圾桶裡。
連軒看的嘖嘖搖頭,沈懷景並沒有抽煙的習慣,從監獄裡出來恰逢薑淮茵的媽媽去世,連最後一麵都沒見到,那段時間是他抽煙抽的最凶的時候,接近一年的時間,每天三四包的量,過了那段時間之後的某一天,沈懷景就突然不抽煙了。
說到底,其實他是一個很自律,對自己挺狠的一個人,這輩子讓他這麼失了理智的人,連軒隻見過兩個,一個是他姐姐,一個就是溫汀。
沈懷景站直身體,對連軒淡淡道,「走吧。」
「走?」連軒愣了,「現在?溫汀還在掛吊瓶呢,怎麼走?」
沈懷景率先邁步,冷冷道,「走不走?」
連軒看了一眼溫以南,看沈懷景的意☆
過了一會兒,覺得自己快被憋死了,溫汀才悄悄吸了一口氣。
慢動作的翻了個身,溫汀看著沈懷景寬闊的後背,終於還是忍不住輕輕道,「沈懷景,你睡了嗎?」
不出意料的,沈懷景沒有聲音,溫汀歎了一口氣,身體往沈懷景那邊縮了縮,被子有些小,兩個人蓋中間支著一個縫隙,涼風順著縫隙鑽進來,之前的暖意在慢慢流失。
溫汀抬起手稍稍頓了頓,然後環住他的腰,貼上了他的後背,沈懷景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卻還是沒有任何表示,溫汀心裡的忐忑稍稍小了些,將被子往上扯了扯將縫隙塞好,還好,他並不排斥她。
他的身體很熱,很舒服,溫汀愜意的吐了一口氣。
「沈懷景,其實,我姓唐,唐寧,是我以前的名字。」黑暗裡,溫汀突然開口,沈懷景的眼睛倏地睜開,帶著一絲幽深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