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曦怎麼了?不想說就不說了,別這樣啊!天曦?” 天曦攥緊了她的衣袖,停了停,深深吸了一下鼻子,抬起淚花朦朧的眼,
“以前,我是傷過你的。” 東方咎聽了一愣,呆呆的看著她,片刻後,勾了勾唇角,有點兒勉強的道:
“是麼?” “我——” “那就別說了。”這一次卻是果斷的口氣,“我不想知道了,過去的就過去吧。現在這樣也很好。” “可是——” “天曦,”咎看著她的眼睛,“我雖然很想知道以前的事,可是那些事比起天曦來,就都不重要了!不要為那些事,讓天曦傷心。” 聽見這些話,天曦看著咎的目光發直,半個字也吐不出來。 二人對望著,仿佛時間凝固一般,漸漸的,咎的目光迷茫起來,一點一點湊近了天曦,試探著,卻又輕車熟路一樣的觸上了嬌嫩欲滴的唇瓣。香甜的味道讓她開心起來,張口去咬,叼了不放,舌尖順著唇齒的輪廓繞過,汲取每一處隱藏的芬芳。一手攏緊了天曦不讓她躲開,另一手摸索到了微涼的柔荑握住,指指相扣,親密無間。 雲舟子拿了一棵藥草匆匆從藥房出來,抬頭便看見了桃樹下讓她目瞪口呆的旖旎景致。愣了一愣,及待反應過來,慌不擇路的退回到藥房裏去,“砰”的一聲關上了門,背抵著門扇,胸口裏心髒咚咚跳個不停。 她雖然從鴻雪口中聽過了咎和天曦的一段驚世駭俗的苦情,感謂著這晚輩的孩子比她多了太多的勇氣和決絕,也自歎弗如。可這活色生香的場麵還是叫她一時難以承受,麵紅耳漲,如窺破了別人天大的秘密,竟然手腳發了軟。 二十年裏,她一直認為,女子之間生情,違逆天倫,大逆不道。她自己也因為這個硬起心腸,撇開師妹的真心摯情,寧願孤身遠走天涯。多少長夜裏,熬過蝕骨的相思,冰徹心底的衾涼都不曾讓她鬆得那一口氣。如今,時光過去,世事卻並沒有隨她所願。她把二十年的淒苦,一樣留給了心愛的人。 貼著門扇滑坐下去,已近中年的雲舟子,第一次在心裏嚐出後悔的味道來。
勢頹力微的西炎卻並沒有因為二公主的歸來便阻住了北辰雄兵的鐵蹄。老邁昏聵的西門皇帝和懦弱無能的太子西門鴻彥早已被駭破了膽,聽不進去鴻雪的忠言,更是不信任孔任這個做過東榿丞相的人。對殘暴的北辰軍稍做抵抗便告不支,西炎非常之輕易的宣告了陷落。 北辰大軍乘勝追擊,直逼中楚南溟而去。 楚都裏,荒淫無度了兩年的楚天明禍到臨頭才又想起了姐姐,連忙派人送書至忘憂山求救。而雲中那裏早已經是人去洞空,再沒有了當初能夠獨撐殘局的七公主。不出幾日,北辰吞並中楚,大軍下令屠城。楚都裏大火徹夜不息,包括那座富麗堂皇的宮殿也都燒做了斷垣殘壁,片瓦不留。
楚國皇帝楚天明的人頭被北辰軍斬下,高懸於宮門之上,曆了多日的風吹日曬雨淋,腐爛掉,隻剩了一個骷髏,用兩個烏黑的眼洞,望著夷做平地的昔日繁華之鄉。所幸煙如太後早在一年前便在見到女兒最後一麵之後壽終正寢,躲過了這場覆頂之災。 而精明於世的南溟帝南宮玉蟾則在北辰軍一至城下便升了白旗,開城投降。與之相應的得到了一個北辰國的爵位。北都垌見他心機頗深,又與東榿攝政的韓士釗有過淵源,所以先拿高官厚祿穩住了他,待他日尚有用途。 於是,沒用了半年,雄起的北辰國勢如破竹般橫掃了三國,對東榿形成了合圍之勢,虎視眈眈的覬覦著這個曾經強盛豐饒,根基穩固,如今卻已日漸頹敗的國家。 楚天曦剛把藥房裏的事情收拾妥當,以賽便進來了,告訴她阿齊也就是東方咎在她屋子裏不知翻騰什麼東西。天曦有點奇怪,泡了一杯茶,端著到了自己的臥房裏,進門果然看見咎,背對著房門,彎腰向著床榻裏不知道在搗鼓著什麼。關好了房門,轉過身來,便叫了她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