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音閣的門關得緊緊的,裏麵有隱隱的燈光透出來,悄然無聲。韶知謙把東方念交給藺妃抱著,用力怕打著門扇。 “長公主!長公主!開門啊!” 裏麵沒有回應。 “會不會已經走了?”韶知謙回過頭來問藺妃, “不可能,走了的話門怎麼會反鎖?” 韶知謙一想也對,就不再猶豫,繼續的打門。 拍打了半天,依然不見反應,而形勢隨著時間的過去愈加急迫起來,羅管家在馬車上一個勁地催。遠遠的似乎聽到了廝殺叫喊的聲音。 韶知謙情急,也顧不得什麼禮數,從門口抄起一塊石頭,用力朝門上撞去。門扇非常結實,好幾下才把門砸開,兩個人跑進去,發現一個人背對門口,低頭跪在蒲團上,正在誦經。
藺妃抱著孩子繞到她前麵去,果然是布衣麻履的長公主東方琳琅。 “長公主!北辰的軍隊就要打到宮裏來了,您快點離開這兒吧!”藺妃急切的道。
微闔雙眼,低聲念著經文的琳琅沒有任何反應。 “長公主!宮裏的人都走光了,再不走的話,就真的來不及了!長公主,我們的馬車就在外麵,跟我們一起走吧?” 長公主手裏正在撚著的串珠停了一下,琳琅頓了頓,很輕的開口: “你們走吧,我不會走的。” “為什麼?” “我從出生,就待在這座皇宮裏,多少年都不曾離開。今天它要遭此敵手,而且是因為我的過錯,那麼,我會陪它同生同止的。” “長公主!這怎麼是您的錯呢?如果皇上活著,她一定也不希望您這樣的!”
琳琅的眼睛依舊緊閉,嘴角帶著一絲苦笑。 而韶知謙左右環顧,發現牆壁的犄角旮旯裏,存貯了一些柴草等易燃之物。心裏一沉,眉頭皺在了一起。 “長公主,您還是跟我們一起走吧……”藺妃還在做最後的努力。 “長公主,請恕末將無理,得罪了。” 韶知謙話音剛落,上前一步,一掌擊在琳琅的後頸上。毫無防備的東方琳琅身子一軟,就要倒下去。韶知謙一伸手接住了把她送到肩上扛著,對著一旁目瞪口呆的藺妃道: “快上車去!先逃出宮去再做商議。” 藺妃從驚嚇中緩過神來,連忙點點頭,抱著東方念和韶知謙一起,帶著昏迷的東方琳琅快步從觀音閣裏出來,登上馬車,迅速出宮去了。 而恒元殿裏,東方恕的性命卻已經是危在旦夕。倔強的孩子死死的盯住韓士釗手裏的劍,蒼白的小臉上有汗意洇出。 韓士釗架著劍,帶著覆滅的快意玩味的看著這個孩子,湊近他, “我很想知道,東方咎到底怎麼能弄了你這麼一個孩子出來,居然跟她這麼像。連咬起牙來的神色都是一樣的。” 劍峰劃過恕幼嫩的臉頰,劃出淺淺的一道血痕。 “如意算盤打得真不錯,她不但做了皇位,居然還有妻有子。嘖嘖,隻可惜,她有點聰明過頭了。真的以為一個女人能坐了天下麼?嗬嗬……” 韓士釗搖搖頭,對著恕的神情好似在逗著老鼠玩的貓,一定要把獵物戲耍的徹底崩潰以後,才會出手最後的絕殺。而年幼的恕本就無力反抗,也隻能用無懼的眼神來抵抗韓士釗的淩害。
“你看什麼?恨我?嗬嗬嗬……你怎麼不害怕呢?你求求我我也許會放了你,你又何苦學東方咎死硬呢?” 恕依舊怒目而視,看著韓士釗,停了停,撲的一口唾沫吐到了他臉上。韓士釗表情僵住,片刻,抽[dòng]了幾下嘴角,眼睛裏浮上一層陰狠, “既然你自己找死,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到